楚不已,悄悄回家躺在屋子里哭,却听到院门响动,原来是出嫁的大姑姐回来了。
那一对母女不知她已经回来了,悄悄在屋子里说话,汪氏隔着窗户听着婆婆将那五十两银子交给了自己已经出嫁多年的大女儿,还说是怕媳妇有了银子不给她抓药医治,要将银子交给大女儿保管。
米家老婆子生了两女一男,大女儿出了嫁,二女儿没活到成年,三子便是米宸刚。
汪氏这才知晓原来自己与米宸刚十几年的夫妻,他从头到尾都没信过自己!
又自己尽心尽力伺候米家二老,这么些年来任劳任怨,任打任骂,到头来还是她自己生的更贴心!
汪氏那时节只觉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心一直冷到了头顶,她回到屋中趴在床上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心里也是发了狠,
“你即是信伱自己的女儿,便让她伺候你,这米家的媳妇我不做也罢!”
汪氏寒了心,却是赌着气不去求人了借银子,就那么挺了三日,米家老婆子便撑不住了,在床上又拍又打让汪氏快去唤了自己大女儿来,可汪氏的大姑姐到了,矢口否认有五十两银子这回事,反咬说汪氏不肯拿银子出来救自家婆婆,双方争执起来,到后头大打出手,汪氏的本事只在米宸刚面前使不出来,对上旁人她却不怕。
以前她还顾着这是丈夫嫡亲的姐姐,到如今她早已想开了,出手将大姑姐打伤,结果米家婆子眼睁睁看着自己肚子里落下来的一块肉,愣是没扔下半钱银子,捂着伤口跑了,气得当场就双眼一翻,两腿儿一蹬,魂归了天外。
汪氏见状也无暇去管旁的了,这厢哭哭啼啼把自己婆婆草草埋葬,就动身来京城寻夫了,她一来是想寻着丈夫告诉丈夫婆婆去世的实情,二来也是因着他们家在米家庄里债台高筑,她已经没法子还了,来京城寻丈夫,好把那剩下的八百两银子拿回去还账。
只她是没想到,到了京城,寻丈夫把自己寻进了北镇抚司的大牢里!
牟彪听了她的供述,心里一阵阵的叹气,
“这女人也真够可怜的,怪不得四莲都要开口为她求情!”
只同情归同情,正事还要办,
“给你丈夫二百两银子的是甚么人,他们倒底说了些甚么话?”
汪氏回忆道,
“那人自称姓黄是京城帮派中的小头目,听闻我丈夫擅潜行隐迹,便请了他到京城北镇抚司诏狱里救一个人,只要将人救出便可得银一千两……”
顿了顿又道,
“他说是他先行一步,待得我丈夫收拾了行囊,可到京城黄花观找一位马道长……”
“黄花观……马道长……”
牟彪的双眼一亮,
“拐子帮的人他们是抓了不少,这黄花观却是从未有人供出过……”
又问道,
“他还说了甚么?”
汪氏想了想摇头,
“其余我便不知了!”
当时米宸刚收了银子,那人便走了,说是一切待到了黄花观再说,之后的事儿,便是米宸刚让自己收拾东西,第三日一大早他就出发了。
汪氏的口供很快就被牟彪呈到了牟斌面前,牟斌看过之后点头,
“我正愁这案子到此没了下文,这下子倒是又有线索了!”
牟彪笑呵呵道,
“爹,这条线可不能太快掐了……”
牟斌点头,
“那是自然……这条漏网之鱼,还得好好养着,待养大些再动手不迟!”
拐子帮这一回虽说元气大伤,但决计没可能除了根,锦衣卫还要顺着这条线好好查下去!
正事说完,牟彪打量了牟斌的神色,小心问道,
“爹,有个事儿,您可能抬抬手?”
牟斌眉头一挑,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