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下的青筋和血管清晰可见,有种病态的感觉。
而后,便是那乌黑如墨的长发,再来是一双剑眉和眼尾泛红的凤眸……
只一眼,她整个人就如同被定在了原地,再也挪动不了一步。
男人已经将兜帽完全摘下,露出那张绝美的容颜。
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
淡雅如雾的日光里,他白衣胜雪,身形虽单薄,却也是翩翩浊世都不能染尽的佳公子,风姿特秀,琅玉清举,好似谪仙下凡。
“阿绫,我回来了。”
一句话,从他削薄的唇瓣吐出。
拓拔绫突然觉得可笑。
“如玥公子?”她偏头,嘴角的笑意讽刺。
谢晏之紧抿着唇,棱角分明的侧脸呈现出冷白的色泽,却比之以往更显得柔软。
“你回来做什么?”
这一年多,她早已经不再期待。
拓拔绫觉得自己好似并不在意,可真的看到他之后,才发现内心是那般的震动。
如同风浪来袭,潮汐翻滚,一发不可收拾。
“我知你不会原谅我,可余生,我想留在你身边。”谢晏之如墨画般清隽的眉眼微扇,语调清浅的道。
拓拔绫望着面前那张脸,嘴角勾起着细微的弧度,“如玥公子为了引我入瓮倒也花费良多,你要待在朕身边做什么?当个见不得光的宠夫吗?”
“如果你愿意,我不介意。”谢晏之回答道。
拓拔绫扬唇,笑的轻慢。
她走近到谢晏之的面前,在他耳边低语道,“可朕并不想留你在身边。”
说完,她抬脚就要离开。
当她就要从谢晏之的身侧掠过之时,手腕便被拉住了。
“如玥公子这是做什么?”
“我并不是如玥公子。”谢晏之看着她。
拓拔绫抑制住自己心尖的怒火,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那你是谁?”
“你儿子的亲生父亲。”谢晏之回答道。
“你知道了?”拓拔绫有些意外,但并没有愣神很久。
谢晏之能感觉到她的戒备,无声却伤人。
可一开始,便是他先弃她不顾。
不管他有多少理由,多少原因,也是他先错了。
拓拔绫觉得浑身僵硬,尤其是被谢晏之握着的地方,格外的麻木。
谢晏之低下头,松开了她的手,“阿绫,对不起,我从未想过要离你而去,但我还是做了这件事。”
“你若是怪我,我也不会多说什么,我不会打扰你,只求你让我能留在你身边。”男人的语气有些低声下气。
“在我身边伺候着的只能是太监,你愿意当太监吗?”拓拔绫一时气急,反讽道。
“好。”谢晏之点头。
拓拔绫一时无言,扭头就走。
谢晏之跟上她。
“你跟着我做什么?”
“去皇宫,当太监。”谢晏之目光温柔的瞧着她,“这样我便能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也不必再避讳,我可以帮你穿衣洗澡,也可以伺候你入睡……”
“不要脸。”拓拔绫一想到那画面,脸就直接红了。
“你都不要我了,我要脸又有何用。”
“别跟着朕。”拓拔绫脚步很快,可谢晏之跟的也很紧。
他剩下的半辈子,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就算她腻了他也不会再离开。
……
朔州城。
贺余风没有想到会在翠屏山遇见周琼玉。
彼时,眼前的少女正在山上采药。
她背着个篓子,乌黑的长发编起来放在一侧,虽未施粉黛,却难掩其绝色的面容。
“周姑娘,你为何在这里?”贺余风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