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可真香~”
天枢早就恢复了年轻人的模样,今日他穿着一身浅粉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属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随着轻快脚步摇摇晃晃。
手持折扇也有节奏的摇啊摇。
天枢看着院子花园里,水半夏的青色花朵盛开,月昙九香含苞待放,带着微毒的夹竹桃吐着浅红色的新蕊,一派明媚灿烂。
“这花儿也好看得很。”
这一院子的奇珍异草也只是冰山一角,不过若是真的被什么修道之人得了去,修为日行千里也不是问题。
“天枢师祖,人比花娇。”
陆三通盛了两碗云吞,看门见山道“怎么只有您光临寒舍?风邪引风宫主没有跟你一起来么?”
天枢笑得舒朗,收起手中折扇“你啊你,以前在落阳山怎么就没见你这么会说话?”
“师祖好像不怎么出现在落阳山。”
“哦,也对。”
“嗯。”
天枢慢慢悠悠地入席,云吞的香气早就已经代替花香充斥着天枢的鼻腔。
“如何?”
“如什么何?”
“这幅身子用得可还称心如意?”
“有些疑虑,怕是只能让风宫主过来给我答疑解惑了。”
“此话怎讲?”
陆三通放下碗筷,重新打量着双手,“若说对温度的感知不敏感可以归咎于木石之躯,那么这幅身子嗜血,又是什么原因?”
“身躯嗜血?”天枢对于陆三通的阐述也是一愣,旋即想到一件事让他一拍大腿。
“天枢师祖难不成想到了什么?”
这幅表情定不是咋呼人的,陆三通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连忙问道。
天枢转念一想,凝重的表情又轻松下来“或许是一件好事。”
“是不是好事,也得我自己判断,就算您是我师祖,也没有妄论发生在我身上的好坏的权利吧。”
陆三通皱着眉,这件事她一定要搞清楚。
“也对也对,”天枢点头赞同“告诉你也无妨。”
“洗耳恭听。”
“你可知地缚?”天枢想了想,改口又道“也就是肖怀沭。”
“肖师叔啊……”提到这个名字,陆三通眼神中映射藏不住的肃杀之气,看得本就没心思吃早饭的十一更是心头一颤。
这等凶狠的眼神和骇人的气场,是十一从未见过的。
陆三通是恨肖怀沭的,如果没有肖怀沭,她跟谢青的关系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又或者说一切都是注定的,陆三通没有能力反抗。
可若真的回想起她对肖怀沭的印象,大概就是“手办狂魔”了吧。
“肖怀沭是地缚转世,而成为地缚之前,他也是我身为星君之前的哥哥,有血脉至亲的哥哥。”天枢叹了一句。
“地缚本就是强大的思念体形成的灵,而我这个哥哥显然执念更强一些。”
“以人偶收集亡者残魂,再去生祭轴承维持三界平衡。”陆三通若有所思“这个我还是有所耳闻的。”
天枢默认表示认同这个事实,随后指了指陆三通“这幅身子,应当是地缚最后一个作品了。”
陆三通甚是不解。
“肖师叔的人偶我也是见过不少,从未有一个人偶会大过手掌,而这幅身体的大小……”
“这幅身子,被风邪引改过。或者说,这幅身躯是风邪引做的,但是在胸膛跳动的那颗心,却是出自地缚之手。”
陆三通听闻此言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如此真实的,跳动的心脏,竟然只是木石所做?
“并非木石,”天枢看出陆三通的疑虑“这是用血肉之躯做的心,是用成千上万的心脏凝练出的祭器,又注入三界目前为止的所有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