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星左和星右赶着马车去青松山。
八十里路,等他们到的时候,天都亮了。
“我在这里等,你们去吧!”
星左和星右无奈,为了自家主子,只能忍。
江月回把从阮氏母女那里拿来的东西收入识海,看一眼黯淡的神体,倏地,似是亮了一下。
她顿时来了精神,下马车抬眼看四周。
发现有一条小路,一边查看着神体,一边顺着小路上山。
这种情况应该是有某种助她恢复神体的药花。
往前走了很远,拐了许多个弯,脚都有些酸痛。
以前各种丹药随便当糖豆吃,现在为棵破药花跋涉这么远。
真是造孽。
好在,没白走。
高处峭壁上,石缝中间果然有一朵火红小花。
是以前江月回手下的鬼使都不看一眼的东西。
识时务为俊杰,她叹口气,得赶紧把花弄下来。
正发愁,忽然听到身后有“咯咯哒”一声叫。
她一回头,看到一道影子腾空而起,直奔着那朵花而去。
江月回惊呼:“花是我的!”
展开翅膀的山鸡竟然回头看她一眼,本来打算用尖嘴把花啄着吃了,不知怎么的,改用爪子。
花摘下,它收住翅膀,站在山石上,歪头瞪着黑豆似的小眼看江月回。
江月回看看左右没人,也不知山鸡能不能听得懂:“把花给我,你吃这个不顶饿,我车上有好吃的,都给你。”
山鸡喉咙里发出两声“咯咯”,头上两根毛儿颤颤巍巍。
“我说话算数,不仅有点心,我还可以给你谷子,豆子,想吃什么有什么。”
山鸡展翅飞下来,爪子一抖。
江月回赶紧伸手接住,小红花一到手,她立即指尖一捻化成汁水,瞬间,神体微微亮了亮。
但也仅此而已。
山鸡歪头看着她,江月回道:“走吧,带你去吃。”
刚一转身,从山石后出来两个人。
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黑黑的脸和星右有一拼,手里拎着刀,盯着她身后的山鸡。
另一个青布棉袍的书生,头上别着木簪,皮肤白净,模样俊秀,盯着她。
大汉“呔”一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那只山鸡!”
书生叹口气:“所谓腹有诗书,怎么也不会太丑,这姑娘模样挺好,就是坏了脑子,竟然和山鸡说话。”
江月回一头雾水,这人说的什么跟什么?
到底谁坏了脑子?
江月回问:“土匪?”
“不错,”大汉点头,“我们就是二熊岭的英雄!”
“二熊岭?”江月回眸子微缩,“这不是青松山吗?”
书生脸色陡然一变:“你是青松山的奸细?”
江月回:“”
“先别管那么多,待我把她拿住,”大汉吞口唾沫,“还有那只山鸡!”
江月回还没来得及多说,那只山鸡尖嘴叼住她裙摆就往一个方向拖。
这山鸡就比家鸡大两圈儿,力气还挺大,江月回踉跄着被迫跟着它逃去另一条小路。
不是,完全不用逃啊,打也打得过啊!
大汉和书生在后面追,山鸡在前面拖着走,江月回觉得上天入地都没有这么无语过。
她正打算好好谈一下,大汉突然大叫一声:“嘿!”
一回头,没防备脚下一滑。
滚下小斜坡。
然后就是断崖。
江月回气得想骂人。
沈居寒感觉很不对劲。
这次入温泉池,和以往情况截然不同。
不但没有压制,相反,好像更加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