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尊掐着腰,挺着肚子,胖胖的脸涨得通红。
“来,来呀, 打死我,快点!”
“你们俩,一左一右架住我,你,就是你,络腮胡儿,过来一扭我的脖子,咔一声,我就死了。”“来吧,快点儿!”
江月回抚抚额。
络腮胡也怔了一下,上下打量夏侯尊:“你干嘛 的?有你什么事儿?”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怎么不关我的事?”夏侯尊言之凿凿,“即便他干了什么违法的事,也该扭送官府,也轮不到你们当街如此打人!”
四周的人议论纷纷,络腮胡环视四周:“这小子偷了我们店里的馒头!”夏侯尊呵笑一声:“呵,我还以为什么贵重的东西,原来是几个馒头。
怎么着?是金馒头,还是银馒头?”
他说着把被打的人扶起来。
江月回这才看清,被打的人也是个小胖子,十二三岁的样子,整个人圆滚滚的。
皮肤还挺黑,眼睛挤得只剩下一条缝,嘴唇破了,带着血,怀里抱着两个馒头。江月回眉心微蹙, 还是个孩子。
夏侯尊差点跳起来:“这么小的孩子,就为两个馒头,你们至于吗?多少钱,老头子替他给了!”
络腮胡子哼道:“话不能这么说,今天偷馒头,明天就有可能偷古董。
我们吴家铺子家大业大,谁知道他会偷什么! ”
又是吴家。江月回上前对孩子道:“可觉得哪里不适?”
小胖子看着她,抿抿嘴唇:“没有,我偷馒头,挨打也是应该。”
顿一下,又说:“对不起,姐姐,我实在太饿了。”
江月回拍拍他肩膀上的土:“把馒头还给他们,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小胖子眼睛一亮,点点 头,乖乖把馒头还给络腮胡。络腮胡一愣,把馒头砸在地上,抬脚就踩:“两个馒头算什么?
老子不稀罕,但就是踩了,喂狗,也不想让你吃!”
夏侯尊撸起袖子:“嘿,我这暴脾气!”
小胖子去拉他:“老人家,不要。”
一抬手,小胖子忽然闷哼一声。
江月回立即轻托住他手臂,这才发现,单薄的袖子下,他的手臂又红又肿,小手指还以怪异的角度弯着,明显骨折了。
“他们打的?”江月回沉下脸。
小胖子连忙道:“没事,不疼。”
江月回看向络腮胡:“他偷馒头,是他不对,也的确该受重罚。
但现在,馒头还了,本来做错了,挨几下打,长长记性也不是不行。
但你们这是把人往死里打,现在,轮到你们赔礼道歉,否则的话,就去官府。”
夏侯尊附和:“没错,江江说得对!咱不是不讲理的人,是我们的错,我们认。但现在该你们认错了!”
“这位姑娘说得对,也有担当,的确该如此。”
“不过就是两个馒头,把人往死里打,还是个孩子,真是能下得手。”
“就这样的,还做生意,一点仁心都没有!”
“谁说不是,以后再也不去吴家买东西。”
络腮胡见势不好,冷哼一声,从怀里摸出几枚铜板,往小胖子脚边一抛:“拿去,道什么歉?
不就是想要钱吗?这几个铜板拿着,光吃馒头,够你他娘的吃三天!”
夏侯尊气得想打人,还没出手,就见江月回上前一步, 出手快又狠,猛地摘了络腮胡的下颌骨。
随即一抓手腕,轻巧一抖,络腮胡的整条手臂就像面条一样,他脸色顿时惨白,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叫声。
江月回接着抬脚一踢,踢中络腮胡膝盖,络腮胡扑通一声跪地,往前一趴,摔个狗啃泥。
江月回甩出一把铜板:“拿去买最便宜的跌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