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不管不顾,直接引军朝着那面金吾纛旓奋力而去。
这个时候,就在这一惊一乍之余,完颜挞懒便主动询问那面金吾纛旓的来历——这位金军右副元帅特别想知道,为什么韩世忠会觉得,自己的脑袋居然不如那面旗子重要?
这才有了刚才一段对话,与洪参军的战场旅行。
回到眼前,前大宋京西路郑州新郑知县,现金军都元帅府右副元帅帐下参军洪涯,领着七八个汉军随从,走出数百步,便淹没进了乱战的旋涡之中,好不容易躲开一个战团,一回头,七八个随从早已经跑的只剩半个了。
之所以说半个,乃是那人中了一箭直接趴在马上不再动弹,只是被有灵性的战马拖着继续跟随洪参军而已。
见此形状,洪涯战战兢兢,根本没有了往东南方向战场核心部位前进的勇气,那个地方又是大?又是岳飞又是韩世忠,还有什么金吾纛旓,他过去是找死吗?
但偏偏又不敢回去!
非只如此,随着宋军不停的,甚至有些疯狂的渡河来参战,战场范围越来越大,便不是那处最要紧的去处,也显得格外激烈和疯狂。洪涯放眼望去,只觉得周围箭矢往来,刀剑闪光,可能是因为战术空间被压制的缘故,金军骑兵再难发动冲击,宋金两军完全陷入到白刃搏杀的地步……整个战场都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便是想回去风险怕也不低!
紧要关头,这位逃过难、做过官、从过军,而且为巴结完颜挞懒专门学过几句简单通古斯话(但是挞懒不喜欢,所以没深造)的洪参军倒是有了一点小聪明,他开始尝试着用侧切的方式逃离战场,也就是硬着头皮擦着主要战场,直直往东面,甚至是往东北方向的河畔而去。
中途遇到金人成股部队从战团中拉出,他便早早用通古斯语奋力大喊:‘莫射箭,我乃右副元帅帐下参军’!
遇到宋军成股部队涌上,便奋力用中原官话大呼:‘莫害我,我乃是大宋新郑知县’!
可能是双方都在血战,根本没人在意一个文士,当然,也可能是这年头大家都比较珍惜双语人才,所以居然让这厮一路厮混逃到了河畔。既到河畔,此人自然便想着趁机渡河而走,远离此处生死是非之地。然而,当他寻到一处浮桥之后,却又愕然当场,因为身前居然有宋军在主动拆桥!
“何人下令拆桥?!”洪涯壮起胆气,在河畔勉力相询。“我是殿试授官,大宋新郑知县,随军从东京而来的……何人下令拆的桥?”
拆桥这种任务必然是将官心腹部属所为,所以,河畔洪涯一问,桥上便有军官即刻应答:“是官家亲自下旨!各处全力渡河,务必在半个时辰全渡,然后便自断浮桥,与金人决战!我乃是王太尉麾下参军范一泓,奉我家太尉之命专为此事,拆了此处后还要去上游继续拆桥呢……你这知县,既是文官,不好参战,却也不许回河东去了!听我一句话,战场上寻个盾牌,就在那边下马等我!随我一起拆桥,也好混个周全!”
洪涯目瞪口呆……却不是呆什么拆桥之事,而是赵宋官家居然真来了!
一念至此,此人不顾一切,勉力再问:“范参军,我刚刚便想问了,金吾纛旓过河,竟然真是官家渡河来了吗?”
“正是官家亲自渡河而来!”范一泓遥遥再对。“可惜,让官家去了岳飞那鸟厮阵中!没来我们八字军阵中!”
洪涯登时觉得天地混沌起来……话说,哪怕他认得那面旗帜,但也本能相信是赵官家赐给胡寅的信物,因为他的常识和他的经验告诉他,老赵家的人不可能这么决然的!但眼前的一切,从韩世忠忽然不管不顾的出击,到整个战场宋军的振奋,全都在告诉他,对方说的是真的!
而混混沌沌之中,此人忽然醒悟,完颜挞懒交代的任务好像已经完成,再加上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