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这时才忐忑的说道:“自从昨夜起风,李淳风道长就连夜进城等待,只是忠义侯不知去了哪里,并没有与李道长在一起。”
“这混小子,都这时候还乱跑!”李二陛下咬牙切齿的喝骂。
随即又摆手道:“不管他了,收拾一下,让李淳风与朕先去,另外派人去找忠义侯,如果那小子敢不来,让人把他给砍了!”
“诺!”王焕贵从来不去质疑的皇帝的命令,他连想都懒得想,反正皇帝怎么说,咱就怎么做。
作为皇帝的近侍,王焕贵知道这次李二陛下真有些急了!
半个时辰后,禁宫大内门禁大开,李二陛下乘坐御辇大张旗鼓住明德门赶去。
此时街道的两旁已经被禁军清空,五步一哨十步一岗。
甚至街旁的酒楼上面都有百骑人员正尽职尽责的四处张望,生怕有什么宵小之辈以下犯上。
当众人看到迎面而来的皇帝仪仗,不由挺胸抬头。
禁卫精神十足,把最好的一面体现在皇帝的面前,虽然皇帝根本看不到,但这股精气却体现了大唐士卒的雄风。
有个别从没见过皇帝的士兵,也是一个劲的朝着御辇望去,希望能一睹龙颜。
一旁看热闹的百姓更是伸长了脑袋,垫着脚尖往里望。
只是当见到为首骑士手里擎着的一干黄色龙旗来到跟前,又顿时跪地不敢抬头。
心里却响个不停:乖乖,皇帝的出行阵势果然不一样,看来此次求雨李二陛下做足了准备。
大家也希望这位皇帝真的能够感动上天,以解决春耕的旱灾。
李二陛下并没有停留,直奔明德门而去,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暗暗祈祷。
可惜,由于知识的匮乏,这些百姓不知道。
旱灾是一种自然现象,不是求雨就能有的!
所谓的求雨不过是一种心灵的寄托,是安抚百姓的把戏罢了。
因此,对于李二陛下如此大张旗鼓,很多世家官员并不担心。
辰时二刻,天已大亮。
崔府大堂的牛油蜡烛并没有媳灭,反而在燃烧了一晚上后更加旺盛。
崔家老祖驻着拐仗站在窗前,感受着东南风自窗口吹进来的清凉惬意,花白修长的胡须随风飘动。
抬头看着厚厚的云层,面上虽然看不出一丝悸动,但心脏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攥得紧紧的,有些透不过气来。
乌层压顶可不是个好兆头!
可太史局、太常寺、以及经验老道的农夫不是都说近期绝不会下雨么?
漫天的云层遮住了蓝天,灰压压的一片笼罩着大地。
这难道不是下雨的征兆吗?
若是下雨……
崔家老祖简直不敢想象!
而屋内的崔范博也是急得不行!
若是赌约输了,那他这一辈子就完了。
如果只涉及到他一个人,倒不觉得什么,毕竟他崔范博在朝堂上逼宫,他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个人的生死荣辱,他早就不放在心上,与家族的荣耀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可一旦下雨,那就证明李二陛下的确是天命所归,即便不去下罪己诏,上天也会普降甘霖!
他们这些逼着陛下颁发罪己诏的人,变成了别有用心、胁迫帝王的乱臣贼子!
作为此次事件的带头人,崔家怎么也难逃干系,崔家千年的名誉就会毁于一旦,这比要了崔范博的命还难受。
若是李二陛下借势挥舞起屠刀,那些事先同气连枝的门阀世家还有谁能站在他们崔氏这边?
此时正厅里,坐满了各世家门阀的代表,俱是面色阴沉,一脸担忧。
诺大的正堂里汇聚了二十几号人,却鸦雀无声。
甚至连屋外的微风掠过花草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