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日,大雪连续下了四天四夜,而天绝帝国则已经围困东宁城整整攻打了七天之久,城关之上到处都是纵横的剑气以及投石机造成的创痕,城墙上像是被鲜血洗过了一般,寒冬里,士兵们的鲜血迅速在墙壁上冻成了冰,看起來就像是镀上了一层血色冰晶。
城下,尸骸遍野,弓尚明下令弓箭手戒备,不允许天绝帝国收尸,以至于城下堆积了一层又一层天绝帝国士兵的尸体,而天绝帝国攻城的时候则必须踩踏着同伴的尸体架设云梯,仿佛尸体也成了攻城器械的一部分了。
……
深夜,天绝帝国大营粮绝。
中军大帐内,一片森冷,陈煜站在地图前,身体禁不住的微微颤抖,忽然转过身來看向众将,道:“今天下午已经攻到了东城门下,为什么却退下了,常护,你是统兵大将,该当何罪。”
一名万夫长急忙跪下,脸色铁青的说道:“陛下,我们的伤亡实在是太大了,先锋营两千兄弟全部战死在城下,中军的骑兵和重盾根本就抵挡不住城上的石块,而且就在东城门下,我们的龙骑团战死了足足七名龙骑士了,不是末将不想攻入城池,而是根本无法攻入,就算是末将下令,也不过是让剩下的五千兄弟全部死在城下而已。”
“你畏惧死亡,倒还有理了,。”
陈煜伸手指着常护,厉喝道:“为将者都像你这么贪生怕死,谁还会奋不顾身的进攻城池,三军将士折损了多少人马才杀到城下,就因为你的怯懦而功亏一篑,你却还振振有词的狡辩,來人啊,把常护给我拉下去,斩了。”
“陛下,末将无罪。”
常护跪倒在地,却被几名侍卫给拉下去了,转眼之间,一刻血淋淋的人头已经呈递到了陈煜的面前,但自始至终也沒有人敢说话,连续攻城七天未果,却折损了至少近十五万大军的兵力,陈煜需要发泄愤怒,而常护只不过是不够走运罢了。
“城内的情况如何。”陈煜目光冰冷的看向众人。
一群统领级别的大将无人敢吱声,唯独燎央慢悠悠的走上前,拱手道:“陛下,据我了解的消息,我军在开始攻城的第一天里利用龙骑士从天而降焚烧粮仓,已经让东宁城内的大部分存粮付之一炬了,粮食变少了,城内的二十万大军只能继续从百姓家里强行征收粮食,以至于这些天來东宁城内的百姓怨声载道,发展到今天的时候,我们已经看到有人易子而食了,许多百姓已经连续天沒有进食了,城内的树皮、树根都几乎被啃光了。”
陈煜淡淡道:“看來弓尚明也支撑不了多久了,城内百姓易子而食,这说明弓尚明的军粮也已经耗尽,只要我们围住城池,一鼓作气就能攻下东宁城,來人,拿着朕的手谕去调遣地绝兵团,让他们一起來参与攻打。”
“是。”
燎央皱着眉头,道:“陛下,我军粮食也已经断绝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天早上,如今已经是夜晚,还有不少营团的士兵连中饭都还沒有吃得上,许多发霉腐烂的谷子都拿出來熬煮了,但还是杯水车薪,根本不够。”
“士兵们知道绝粮的事情了吗。”
“暂时不知道。”
陈煜深吸一口气:“那也绝不能让他们知道,传令下去,就说是运粮队在路上被阻延了,一天之内必然能到,此外……把天绝兵团先锋营的一万匹战马杀了,救急吧。”
天绝兵团是东城王的心头肉,而先锋营则是天绝兵团的精锐铁骑,顿时东城王皱起了眉头,道:“陛下,一旦杀马为食,恐怕天绝兵团的战力会大大的降低,况且……一万匹战马战马可能够八十万大军进食,一天之后,还是会绝粮啊。”
陈煜眉头紧锁:“东城王不必多虑,我算过了,除了天绝兵团的先锋营之外,我们一共有十五万骑兵,这十五万匹战马足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