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接到旨意的那一日,姚悦容的母亲就已经请了当地最好的喜铺将一应事物都准备好了,有些东西没有来的带来的,也会在接到正式的旨意之后由家仆送进京。
所以即便她绣工出众,也是没有用武之地的。
惠兰县主见姚悦容说起自己的婚事的时候,脸上并没有别的小姐们的那种娇羞,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见站在庭中说话的申嬷嬷往屋里看了两眼,惠兰县主立即又老老实实的将头埋下了。
姚悦容看在眼中,并不点破,只一边悠闲地穿针引线,一边似是随口闲聊一般的道:“听说叶夫人过两日要入府来与老夫人商量重要的事情,想必……”她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又另外道,“大表嫂已经吩咐了府中下人们注意言行,不要在外人面前出了丑。”
“表妹倒是连这些清楚。”惠兰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针尖道。
姚悦容笑了笑:“我也是昨日一早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听说管事抓了几个乘着主子们午睡的时候偷偷赌钱的婆子,这才知道的。大表嫂也是为县主您的事情操心呢,毕竟若是这个时候传出去什么不好的事情,这桩好事……怕就会不成了。”
惠兰县主手中的针一顿,垂眸似是若有所思,这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惠兰县主听到那声音就知道是申嬷嬷与人交代完事情回来了。她便又老老实实的低头绣自己的花。
对这桩亲事同样不满意的还有一人。
这一晚,柳梦成又请庄郡王世子喝酒。酒过三巡,宣安兴致来了,手握折扇与那唱小曲儿的姑娘两人分饰小姐和书生,一唱一和地唱起戏来。
说起来,任何人身上都是有优点的,谁也不会是一无是处。就像这位一直被人视为酒囊饭袋的宣安世子,其实也是有特长的。他嗓子极好,无论是唱市井小曲儿还是唱台上的大戏,无论是唱男声,还是唱女声,他都唱的很好。只要他一开嗓儿,这里靠唱小曲儿为生的那些姑娘们都不敢随便开口。
宣安一曲唱完了,便高高兴兴地回座来给自己到了一杯酒,仰头灌下。
坐在那里地柳梦成笑赞道:“世子唱的真好。”
宣安闻言美滋滋的,比人家夸他学问好还让他高兴。
柳梦成给宣安空了的酒杯里又注满了酒,似是随口问道:“世子最近有没有回内院去看郡王妃和县主?”
宣安又是一饮而尽,搂住了依偎过来的姑娘,一边动手动脚,一边随口道:“好几日没有去了。上次家中来了客人,我倒是见过惠兰一面,她好着呢。听闻现在祖母也不怎么禁她足了,还带着她进宫。”
柳梦成见自己的心上人处境变好了自然是高兴不已,又亲自动手给宣安斟酒。
不想宣安下一句就道:“嗯,听父亲提及,祖母还给她说了一户人家。”
“什么?”柳梦成手一顿,立即瞪向宣安。
宣安见酒杯没满柳梦成就不倒酒了,也不在意,端起那半杯酒就仰头灌下。
“是什么样的人家配得上县主?”柳梦成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稳了下来,犯下酒壶的手却是有些发抖。
宣安咂了咂嘴:“好像是什么四川布政使还是湖广布政使家的公子吧?”
柳梦成忍着气道:“世子,四川布政使和湖广布政使并非一家。您记不住官名,总能记得住姓吧?”
宣安也不在意柳梦成的语气,想了想,点头道:“这个爷记得,是姓聂的。对,就是姓聂!”宣安点头肯定道。
“聂?”柳梦成在心中自己想了想,虽然他近段时间一直在军中,不过以前在王府的时候因为会做一些府中文书往来的事情,所以一些大官员他还是认得的。
他不记得四川布政使和湖广布政使是姓聂的,难不成他离京这么久,换人了?到是原本河南有一位姓聂的布政使,恰好是这时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