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甲的将军正朝着自己张望。从他探出来山半身的甲胄就能看出来,这个人的地位一定不低。
“你说什么?”
方解看着那人问道。
“再不退走,我就下令放箭了!”
方解哦了一声,抬着头很严肃的说道:“那就放啊,难道你是在和我商量吗?如果是的话,我能说你白痴吗?敌人站在城外,你居然还在劝说离开……哪怕是一头猪穿上甲胄,也知道保护自己的猪圈。而不是对外面的狼说,你快走吧,不然我要拱你了。”
城墙上的守将脸色一阵发白,张了张嘴硬是不知道骂什么。
“我是方解。”
方解抬着头喊道:“黑旗军大将军方解,再过几日就要对这里进攻。我现在正在观察你的城防,想办法怎么破去你的城防。我已经看了这么久,难道你打算等我走了之后再放几箭,然后下城对百姓们宣称已经急退了黑旗军一次凶猛的进攻吗?而且是连黑旗军大将军都击退了,这样说很提士气吧?”
那南燕将军气的脸都白了,指着下面喊道:“射死他!给我射死他!”
几百个弓箭手立刻往前涌,然后拉开硬弓往下放箭。方解不时挪动一下身子避开羽箭,看起来在雨中闲庭信步一样。那羽箭再密集,居然没有一支射到他的。其实他根本就不必闪避,以他现在的修为,将内劲布于体外,羽箭根本就穿不破。
就这样任由对方的弓箭手射了足足十几分钟,那些弓箭手的手臂都酸麻了,方解似乎失去了兴趣摇了摇头:“软绵绵的女人一样,难道城中没有粮食?”
“胡说!”
南燕将军怒吼道:“我城中存粮,足够数年所需!”
“那真是太好了。”
方解笑道:“帮我看护好,过几日我来拿。”
说完这句话,他像是随意的从地上捡了几根羽箭,回头对城墙上喊道:“我带些战利品回去,告诉我部下过几天攻城的时候只管往前冲就是了,南燕守军的箭法还真是烂的出奇啊。”
南燕将军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没奈何。
他真想打开城门让骑兵杀出去,可因为犹豫着对方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没敢轻举妄动。他实在搞不懂,对方的大将军独自一人来城外挑衅有什么意义,是在表现他的勇气吗?还是说已经有一支队伍悄悄过来了潜伏在某处,只要城门一开就会蜂拥而至?一直到方解的背影消失不见,他也没有想明白方解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如果只是来挑衅的,身为黑旗军大将军这样做无疑很草率甚至很幼稚。就算把他激怒了,可也没什么啊。如果是来骗开城门的,那从城墙往外看是一马平川,除了方解之外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不敢开门还因为,据说方解是个修为惊人的大修行者。这样的人避开出城的队伍然后杀进来,才是最可怕的。虽然他只是一个人,但可以杀一些将领后逃遁。这也是南燕将军能想到最符合实际的可能,当然,他还是想错了。
方解手里拿着几支缴获的羽箭,施施然走了。
留给南燕守军一个看起来狂傲不羁的背影。
城墙上,某个南燕小兵看着这背影笑了笑,很快就将笑容隐藏好。
……
……
方解回到金水河,从断桥上跳回去,骑着白狮子回到定远城。回到住所之后,方解就把那几支羽箭放在桌子上,这时候跟着他的几个亲信才看清,那几支羽箭都有些特别,上面绑着什么布条。
方解将布条逐个解下来,在书桌上铺平。
“骁骑校的人跟着南燕溃兵退回定远城,他们虽然出不来,但肯定这段日子一直在打探消息。他们已经在定远城里几个月了,守军数量,布置,粮草,军械,百姓的反应,这些事他们必然查的很清楚,唯一缺的就是一个将消息送出来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