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怕,才是最伤他的人。”
宁妃搂紧杨婉哭得发抖的身子,“姐姐都明白,都明白……”
黄昏渐深。
宁妃搂着杨婉,一直等到她平息下来,才让宫人进去,照顾她安置。
外起了雪风,冷得有些刺骨。
宁妃正朝正殿的明间走,合玉忽然在阶下唤她,“娘娘,是使身上的配玉。”
宁妃站住脚步,低头朝合玉手中看去,见正是杨婉挂在腰间的芙蓉玉坠。
“什么候的落的。”
“奴婢也不知,是邓秉笔送来的。”
宁妃朝殿处看去,“他还在吗?”
合玉点头,“还在,在外等奴婢回话。
“好,本宫去吧。”
承乾上,邓瑛背身立在阶下,殿虽然还没有落锁,但已经闭上了,陡然一开,穿的风便窜了出来,吹起了他的袍袖。
邓瑛回过身,却见立在前的是宁妃,忙跪下行礼。
宁妃走下殿前的台阶,弯腰虚扶他,“邓秉笔请起。”
邓瑛站起身,仍不肯抬头,退了一步:“奴婢就走。”
宁妃摇了摇头,“请留步,本宫有几句话,对你。”
宁妃如此,邓瑛只得站住,“娘娘请。”
宁妃朝前走了几步,一走一:“今日在殿外的事,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邓瑛不敢。”
宁妃闻话笑了笑,“就怕你会样。”
她着抬起头,“本来,本宫是让婉儿亲自来跟你的,但是……她将才哭过了,好不容易才睡下,以本宫才来见见你。”
邓瑛听完句话,重又跪下。
“邓瑛明白,屡伤姑娘名誉,实不赦,当以命赎,不敢求饶。但请娘娘,看在尚有残恩未报,残念未了的份上,暂赦邓瑛一命。”
宁妃低头看着他,“你的意思,你的命是赎给婉儿的吗?”
“是。”
“既然如此,本宫有一个问题很问你,本宫希望你不要答得太快,好了。”
“是,娘娘请问。”
宁妃摁着被风吹得有些散乱的鬓发,放平声:“如果你知你自己不得善终,你会怎么活。”
邓瑛抬起头,“娘娘为什么会么问。”
“你营建皇城十年,但满朝文臣,却将你逼入刑部受辱。是,同样是皇城的建造者,张展春身死之,却引发了十二年夏天的那场朝廷震动。你是很聪明的人,你应该明白,不论你做得有多好,你都不能留下好的名声,也许你死在午前的候,也根本不会有人记得,你和张展春一样,曾是皇城的建造者。”
她完,似乎觉得过残忍了一些,声音逐渐轻下来。
“如果是样,你会怎么活呢。”
邓瑛垂目,“但求无愧。”
“本宫也一样。”
她完,伸手搀住邓瑛的手臂。
邓瑛一怔,“娘娘,不……”
宁妃没有让他下去,硬是将他搀了起来。
“婉儿不看到你样。”
她完站直身子,“婉儿入宫快一年了,本宫今日是第一次见她哭。知因为什么吗?”
“是因为奴婢吗?”
“是。”
宁妃叹了一声,“她是一个得很明白的人,也没什么惧怕,但是,今日她跟,她害怕你因为易琅的话,也不见她了。她是真的聪明,猜也猜对了。邓秉笔,你的谦卑,就是婉儿的谦卑,以请你,不要远离婉儿。不问结果,但求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