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仍然犹豫,那么骂名越厉害,您得赦的机会也就越大。等您无事以后,您就让刑部审学田案,可以定死罪,但是不要对我用刑,只要刑部不逼我,司礼监就不会再对您和杨伦下手。至于司礼监……您和子兮再等时机。”
白焕听完一番话,喉咙有些紧,“下笔弹劾你之时,从未想过,你会做到这一步,邓瑛啊,你让我等……情何以堪。”
邓瑛安抚他道:“您不必样。如今只担心外面滁山书院,和湖澹书院入京参与会试学生,他们对有恨,又受人挑唆,一直有过激言辞。他们如果只是斥骂,倒并没有什么,但言辞涉及陛下,就很容易被北镇抚司问成死罪。”
白焕问道:“有多少人。”
杨婉在旁应道:“其实两个书院的人并不多,只有几个,但他们现在都住在鼓楼下面的场院棚屋里,那棚屋里考生有百十来个,都是远地过来的,不识京城的情况,被那个叫周慕义一挑,极易群情激愤。”
白焕叹道:“大明科举,是为国举贤,不能寒天下学子之心啊。”
邓瑛垂下头,“阁老,知道您想要救些考生,但是您所处位置不便出面。以杨伦资历,又还弹压不住他们。如今尚未有获罪,尚有力和北镇抚司斡旋,就怕获罪之后,些人会沦为党争弃子。”
“他们已经是了。”
杨婉淡道:“些人就和当年的桐嘉书院一样,只要陛下不表明态度,北镇抚司立刻会把他们问成死罪。但是邓瑛,陛下未必想寒天下学子之心,其中还有办法可以想,你和白大人都不要难过,你们做你们能做,剩下,让我来试试。”
白焕道:“杨姑娘,您能做什么?”
杨婉抱着手臂,坐在被褥下草席上,“还不知道,还要看些学生之后的动作。”
她说着看向邓瑛,“但是只要邓瑛不放弃,就不放弃。”
“婉婉……”
杨婉打断邓瑛,朝白焕道:“白大人,答应你,一定尽力保下些学生,但也求您一件事……”
“你说。”
杨婉抿了抿唇,伏身道:“您认他个学生吧。”
邓瑛一怔。
“白大人,他虽然有点固执,也不是很听您的话,但他真是个好学生,您对哥哥那么好,能不能不要把他丢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