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像一片可有可无的鸿毛,但却又矛盾地支撑着所有的论点。
杨婉握着笔,抬头朝邓瑛看去。
他挽着袖子,正弯腰在按抚脚腕的伤处,肩骨的形状被单薄中衣勒十分明晰。
副温热的身子,还能承载两年他的灵魂。
两年的时间,明史上记录了很多的大事,近年关时,皇帝驾崩,紧接着便是皇次子朱易珏暴病亡,易琅继任皇位,司礼监掌印何怡贤倒台,邓瑛升任司礼监掌印兼任东厂提督太监,看似位极人臣,煊赫一时,然而却在靖和二年末,遭内阁联名弹劾,下诏狱,受三司会审,其中发生了什,《明史》上只记载了几百个字。之后,他曾经“犯”下的所有“罪”全部被牵出,最重的那一条,的是“谋害宗亲”,但个宗亲是谁,《百罪录》与《明史》都没有点明。
血淋淋的道罪名,反轻飘飘地落到了他身上,隐藏着些不堪道明的秘辛。
很多研究者在反观《百罪录》与贞宁末年的宫廷史料时,都将“谋害宗亲”和皇次子易珏的突然暴毙联系在一起,奈何始终是猜测,并没有定论。
所以,其间究竟发生了什,邓瑛又到底做了什,杨婉原本很想知道。可此时此刻,看着坐在自己的面前的邓瑛,她忽然宁可时间就此停下来。
不过种想法,也只是在杨婉的脑子里掠过,她对邓瑛尊重,同时也是她对历史进程的尊重。
“邓瑛。”
“嗯”
“我有点冷,我也想跟你块泡脚。”
邓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背,“水……被我泡脏了。”
“你点都不脏。”
杨婉站起身,摘下自己的发带,“手伸出来。”
邓瑛有些疑惑,还是依言伸出了双手。
杨婉拢住他的手腕,用发带轻轻地绑住。
邓瑛看着杨婉的动作,轻道:“婉婉,为什样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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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婉道:“你听着啊,是我给你定的罪,以后别人给你定的都不作数。”
邓瑛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什罪?”
“渣男罪。”
她说着抿了抿唇,平声道:“邓瑛,你生,唯一对不起的,也许只有我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