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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督御史道:“陛下此举,彰刑狱公正。”
白玉阳听左督御史这般说,径直上前道:“臣请陛下,今日即依三司裁罪。”
易琅平声道:“朕面讯后,即会裁罪。”
“陛下!”
“辅臣若不肯允准,朕便就‘大罪面讯’一制,召大理寺众臣,与辅臣在御前公辩。”
白玉阳面色发白。
在今日奏报前,他并没有想到帝会以‘大罪面讯’为由,抗下三司审定的结果,更不曾想到,他竟会就此逼他与大理寺公辩。
其余阁臣见这番场景,也都垂沉默。
齐淮阳轻轻撞了撞礼部尚的肩膀,轻道:“奏‘议礼’的事。”
礼部尚这才咳了一声,上前出声打破僵持,诚惶诚恐地奏报礼部为先帝议谥号一事。
僵局被打破,众阁臣这才找到出声的口子,但明显比往日慎重。
此事议到完,日已偏西。
众官员从殿内依次退出,廊上的膳房内侍们已经冻红了鼻子,几样御膳也早在寒风冻得闻不见一丝息。杨婉在次间与太医将说完话,披衣走出来,见掌印太监一脸无措地立在廊上搓,便走上前道:“阁臣们散了,们就快些摆膳吧,已经晚了。”
掌印太监忙道:“姑姑,这膳冷了……”
杨婉听他这说,有些诧异:“这话说的,冷了便热啊。”
“婉姑姑,阁老……”
他提了这个字,就不敢再往下说了。
杨婉稍稍怔了怔,到渐渐明白来他的意思。
她挽起袖子揭开食盒,见里面的饭菜已经冷得发硬了,她收回直身道:“陛下这几日,虚火盛,不见油腻也好,们回去,比着去清淡的菜色,再做一回送来。若被问,便说是我吩咐的。”
“是……”
掌印太监一面说,一面下意识地朝月台下看去。
杨婉拢了拢身上的绒衣,见杨伦与白玉阳站在月台下面。
白玉阳不断地以指地,情绪激扬。杨伦虽在其对面沉默地听着,却在腿边慢慢地握成了拳头。
“我看是倒回去了!”
白玉阳的声音有些发抖。
“先……”
“还要说什,杨伦,以前是敢抗死立辨的,如今怎变得连齐淮阳流都不如,我前,都预备拼上身家性命,也要封驳遗诏,立志与阉党不容!”
他说着反朝月台上指去,“十四年了,多少人惨死诏狱,连全尸都没留下,是去看了桐嘉院众人受死的,这些人的命就抵不上一个满身罪行的阉人吗?我们才将内廷肃清,陛下却暗保邓瑛,此等歧行,怎就不敢驳了?”
杨伦一把摁下白玉阳的臂。
“不也不敢驳吗?”
“……”
杨伦闭上眼睛缓了一阵,方松开道:“他不曾伪造遗诏,他走这一步是我们逼的。”
“那又如?”
白玉阳道:“是要给他记功吗?赦他出狱,重掌东厂,和的妹妹一道,挟制幼帝,再成一党吗?杨伦,不管他是不是被逼的,陛下已经起了违律宽赦免他的心,他必须与怡贤一道处死。”
杨伦心中难受,逐渐放低了身段,哽道:“白尚,这十几年的官场政治,我一路看下来,深知其中水混泥污,清白人无处伸冤,有罪人逍遥法外,我们在内阁为官,所作所为,无不是为了换一番天地,令政治清明,人人皆有所为。既然如此,我们为还要做从前阉党做的事,把无罪的人丢进死牢?白尚,我如今所行事,只不是给一个有冤人找一条活路,别的他不要,我也不求……”
他说着抬起一根指,“不要名声,只要一条命。”
白玉阳冷哼了一声,喝道:“杨伦,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