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凡事都为他考虑。”
卫绮扶芸娘躺下,“总我迷糊,自个有了身子都不知道。”
“好在马车里铺满了褥子,没颠着你。”
“这往后,可不能再偷倒安胎药了。”
“我一会去街市上寻些话本子,免得你躺不住。”
“酸辣之物也得备着了,别到时候馋了,找不着。”
“衣物也得叫绣娘绣上几件,要不了多久啊,你身上这寝衣穿着就不舒服了。”
“不成,离的远了些,我明儿就搬来你的院子,还是要时刻看着……”卫绮碎碎念,突然觉得自己有操不完的心。
芸娘瞧的失笑,“知道了,卫大娘。”
“嘿,还取笑我!”
“你且看回头我怎么收拾你!”
卫绮撂下狠话,把药碗收拾了。
是明早,但当晚卫绮就搬了过去。
盛母早中晚诵起了经,餐餐都是素食,希望能给芸娘积福。
此间的情况,李易是不知道的,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击杀溱军上。
那么多的血债,需用血来偿。
“元帅,周将军到了。”
天还未亮,田戒就进帐禀道。
李易揉了揉脑袋,“彻夜行军,真是够拼的。”
活动了下身子,李易走出营帐。
周攀和周圭看着过来的李易,嘴角都扬了扬,等着看周逄齐抽死他。
“你子!”
周逄齐见李易到了跟前,沉着脸,一巴掌拍上了李易的肩膀。
“好!”
“好啊!”
周逄齐声音清朗,透着欢愉,眼里是满满的欣赏之色。
周圭嘴角的笑凝固了,“大哥,咱爹是不是让鬼迷了心窍?分明好了抽苏闲,难道是先礼后兵?”周圭眼睛亮了亮。
“你离我远些吧。”
周攀摇了摇头,就父亲这架势,抽苏闲?他们想太多了。
作为一个将军,看到后辈以一敌十,救国家于危难,父亲欣赏都来不及,一会挨抽的不定是谁呢。
被情绪左右了啊,周攀活动了下手,脑子让气糊涂了,居然指望父亲收拾苏闲。
“大哥,何意啊?”
周圭眉毛皱成了一团,左右看了看,总觉得周攀这话不对,似乎他要大难临头。
“圭儿,过来。”
周父威严的声音,顿时让周圭打了个寒颤,他眼睛滴溜溜的转,情况不对,很不对!
兵书有云,形势不妙,跑!
周圭这次反应不慢,奈何大哥不当人!
提溜着周圭,周攀把他丢了过去。
“我这儿子让宠坏了,平日自个下手,又舍不得。”
“往后就劳烦苏元帅了,圭儿虽浑,但力气有一些,就让他给苏元帅当个马前卒吧。”
“将帅对兵,该如何就如何。”
周逄齐看着李易,缓声道。
李易和他对视片刻后,扬起了嘴角,姜还是老的辣啊,周圭当街羞辱芸娘,更是险些做出不堪之事,自己虽是个“太监”,但肯定也不是能轻易过去的。
不管是李易,还是陆羽,或现在的苏闲,他行事,可从来没婆婆妈妈过,刀落的极快极准。
楚国已经毫无悬念的握在了他手里,要不了多久,即便是周家,都得向他称臣,这个时候,他对周圭但凡还有一分记恨,那家伙的命,绝对得完。
送到他身边,让他磋磨,他反倒不至于下死手。
当人父的,就是不容易,身为将军,他的刀口绝不能指向万民拥护的君王,但又不想看着儿子被弄死,两难之境,只有送出去了。
反正也不是孩子了,遭点罪,也利于成长。
“周将军,我手底下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