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胡瓜,看着非常不错。
菜畦旁搭了几个架子,不知道准备种什么。
马渚不大,没什么秘密。
彭陵经常看见陈公在菜畦内忙活,那几个架子也是他亲手搭的,笑称瓜豆熟了之后,请大家一起吃。
没有架子的将官真好,让人觉得亲切。
回到自己的住所后,里面全是呼噜声和臭脚丫子味。
彭陵取下挂在墙上的环首刀,出了茅屋,在夜色间一下下习练着。
战场之上没什么花巧,比的就是这千锤百炼的一击。
技艺一线之差,往往就是生死之别。
高手较技,立分生死,绝不是虚言。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对彭陵而言,一切似乎都很充实。
他每天都和队中的军士待在一起,银枪军会派出一些老兵教授他们技艺以及战场上活命的小窍门。
每隔两三天,他总能见到陈公一次。
他在各个沙洲之间巡视着,时而监督筑城,时而亲自训练军士,时而批阅公函,时而种菜喂羊。
每个人都能看见他惊为天人的武艺。
每个人都能听到他充满自信的声音。
河阳三渚的每个角落里,渐渐流传着他的一桩桩光荣往事。
野马冈之战破石勒、大阳之战破王桑、高平之战破靳准,让人惊叹不已,很多事迹就连彭陵都是第一次听说。
偶尔会有一个女人来看他,看样子三十左右——有人说年近四旬了——这个时候陈公会乘船离开。
彭陵不喜欢这个女人。因为她总是一副高高在上、颐气指使的神态,目光偶尔扫过他们时,像在看蝼蚁一般,让人很是恼火。
你这般高贵,不还要服侍陈公?装什么装?
这女人六月来了两次,七月初来了一次,眼下八月初了,却始终没来,整整消失了一个月。
八月初三,洛阳送来了十万斛军粮,比原本计划晚了将近半个月。
这个穷鬼朝廷!
八月初四,又送来了一批器械。
第一眼看到那漆黑如墨的长矛时,彭陵就喜欢上了。
真正的黑矟,可比之前数月习练用的木矛强多了。
这个朝廷还是有点用处的!
当天陈公就组织了一次会操。
整整一千二百人立在烈日下,高亢的嗓门响彻三渚,草人几乎被他们刺烂了。
不过在与银枪军讲武时,他们稀里哗啦地败下了阵来,让人有些窝火。
“吃瓜了,吃瓜了!"军士们搬来了一筐筐新摘的胡瓜,还有一批黄澄澄的甜瓜,似乎是从其他地方运来的。
众人一看,顿时咽起了口水。
邵勋拿着刀,轻轻切着甜瓜,道:“这是今日从高渚采摘的甜瓜。沙壤肥沃,甜瓜好吃得很,人人有份,按队领取。”
谢陈公。“每个领到的人都干恩万谢。
不仅仅因为这次的甜瓜,还有他们家庭生活的极大改善。
分完瓜后,邵勋没有吃,而是背着手,在草地上走着。
整整一千二百人鸦雀无声,场中只剩下咀嚼的声音。
他走到哪处,吃瓜的军士甚至会下意识停下来,待他走过后再小心翼翼地吃着。
“昔年洛阳变乱,我屯兵太极殿前,不过六百人而已。“邵勋的声音在夜风中飘得很远:“而今银枪左营便有六千之众,骁勇善战,悍不畏死,何也?”
没人说话。
斩敌首级者,得粮帛赏赐。”
“立功升官者,有禄田粮米可领,队主便有五十亩。”
战死伤残者,自有钱帛抚恤。其家人年给二十斛粮豆,直领十年。"
“这便是银枪军,吾之左膀。”
“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