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父亲武松却不允许,说打打杀杀早晚马革裹尸。
武举元家里有二百多亩地,一些是官府分给的,一些是他爹买来的。
除了土地之外,他家还开了一个榨油坊。
前几年水旱灾害不断,朝廷限制米酒的销售,鼓励民间酿造白酒。他爹武松趁机私酿米酒,供城里的富人偷偷解馋。
去年因为限酒令解除,私酿米酒的生意做不下去,武松又挖人跑去改酿白酒。
而且家里还开始养猪,那些酒糟都是可以喂猪的。
开封有猪霸,定期下乡收购生猪。
面对武松的时候,那猪霸却不敢太过压价。一是武松养猪数量不多,二是武松的名头很大,打过几次交道之后,猪霸甚至还跟武松拜了把子。
这种也算小康家庭了。
而且以武松的本事,官府招募民夫服远役,非常容易就能花钱雇人代替。
可去年却没法操作,文武官员直接照着户册来,年龄合适、家有兄弟、自己单身的青年被强征!
刚开始,武举元只是把开封粮草搬上船,他自己还能一路坐船去陕西。
稀里糊涂的,就去了河西走廊,在瓜州与肃州之间来回运输粮草。
冬天,大雪封路,他被留在瓜州,说是开春就可以回家。
春天的时候正待离开,官府突然说增加移民数量,武举元非常倒霉的被选为移民。
其他被选中的民夫,一路都哭丧着脸。
武举元却显得有点兴奋,他今年十八岁,学过四书六经,也粗通新式数学,一身武艺也颇厉害。可他的学问距离考秀才还很远,父亲武松却非要他继续读书,坚决不允许他去当兵,这次前往西域说不定能大展拳脚呢!
穿过数百里的无人区,沿途只有五处苦泉水。
如此艰苦的环境,吓得其他民夫面如土色,还以为整个西域都是这般景象。
终于,他们历尽艰辛来到伊州,并在城外扎营等待分配。
等待好几天,武举元被叫过去排队。
办事吏员拿着花名册,低声说道:“武举元。”
旁边一个大嗓门的军士立即呼喊:“武举元是哪个?”
武举元连忙从队伍中跑出:“俺是武举元。”
办事吏员问道:“武举元,东京开封人,今年十八岁,家里还有两个已经成年的弟弟。是不是你本人?若是被雇来充役的,现在就可以说出来。”
谁他妈敢说啊?
就算充役也不敢明言。
“正是本人。”武举元作揖。
办事吏员笑道:“看你的言行,却是还读过书。可惜近处名额已满了,你们是最后两批。和田与大屯城更艰苦,便安排你移民去龟兹吧。”
此时的龟兹城,在阿克苏的库车那边。
武举元继续在伊州逗留数日,然后跟其他移民一起动身。
这些移民有两千多人,是最后一批前往龟兹的,听说军队、官吏和前几批移民早就过去了。
武举元由于能写会算,被临时任命为营长。
负责带领他们的是一个军官,其他几位临时营长也各有来头。有人像武举元那样读过书,也有人曾经参与过民兵训练。
同时,他们还获得了物资。
许多骡马拉拽的大车,载有粮食、农具、种子、被服和军械。
发放物资的官员说:“耕牛暂时不够,先用骡马凑合着犁田。至于军械,你们先检查一下,有损坏的赶紧更换。”
武举元大喜。
他不但领到一杆长枪、一把腰刀、一副皮甲、一支弩弓,而且还因为担任临时营长,官府直接发了一匹战马。
武举元看到有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