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军攻占了荥阳城,几十万人马屯扎虎牢关外,威胁东都洛阳。
刘武周击杀马邑太守,攻占楼烦郡,向突厥称臣,自己做了儿皇帝。
窦建德全据河北,自称长乐王,向突厥输诚。
如今可好,李渊这厮终究还是反了。
是不是我夏某人的刀锋不利,所以这些人才肆无忌惮?!
是不是王世充的人头还不够,根本起不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夏跃很不高兴,后果很严重!
“末将张须陀,恭迎道主!”张须陀全身披甲,单膝跪地,双拳合握,满脸沧桑,这些日子大起大落,他整个人都苍老许多。
夏跃瞥了他一眼,说道“骄傲自大,目无余子,轻敌冒进,葬送朝廷十万将士,你张须陀是嫌命长了么!”
“末将罪该万死!”张须陀冷汗津津,双膝跪伏在地,满脸愧色。
“不用将军万死,一死足矣!”夏跃寒声斥道。
若是力战不敌失败,便是损失十万二十万,夏跃也不觉着有问题。但张须陀仗着手中有十万大军,便傲视一切,将瓦岗军视如土鸡瓦犬,骄兵轻敌,致使中原局势糜烂,这就令夏跃不能容忍了。
“罪将但求一死!请道主成全!”张须陀这些日子来,心里的悔恨与日俱增,被折磨的生不如死,每夜只要一闭眼,脑子里全都是麾下将士临死的情状,如今听夏跃问罪,根本不辩解,直接求死。
张须陀的大败确实让夏跃痛恨万分,但真要杀他,却下不去手。
此人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临战身先士卒,又不贪财好色,最重要的是他出身寒门,与世家豪门并无瓜葛,眼前又是用人之际,自然不能轻易赐死。
“此事暂且记下,本座允你戴罪立功,且先整顿虎牢关兵马。”夏跃叹了口气,一把将张须陀从地上拉起,“随本座上关看看敌情!”
站在虎牢关墙上,放眼瞧去,瓦岗军连绵军帐遍布关下。
“翟让、李密既然求死心切,本座便成全他们!”既然杀鸡儆猴不起作用,那就杀只猴给其他猴看看,夏跃回首问道“虎牢关内如今还有多少兵马?”
“回禀道主,虎牢关原有三千守军,罪将从荥阳城带出一万守军,这些日子又陆陆续续收容部分大海寺一战溃散的兵马,统共有士卒两万一千余人,战马一万匹。就是,就是兵械不齐,粮饷匮乏!”张须陀愧疚的答道。
“兵械不齐,粮饷匮乏,对面多得是!”夏跃手一指关墙外的连绵军帐说道。
“道主,罪将也有心迎战贼军,可大海寺一败,军心士气不振,若贸然出战,罪将担心大军会当场溃散!”张须陀实话实说道。
“嗯,本座知晓!”夏跃微微颔首,张须陀毕竟是隋末有数的名将,无论大海寺之败做错了什么,至少统兵作战方面的能力和眼光不差。
“本座今夜突袭瓦岗军,斩杀翟让、李密等贼首,待到贼军阵势一乱,你便率军出关,如此可能做到?”夏跃问道。
“突袭?道主,如此是不是太犯险了,您的安危……”张须陀担忧的问道。
“哼,纵是百万大军中取上将人头,本座也能轻松办到,更何况眼前这些杂兵!”夏跃手指着瓦岗军的大营不屑的说道。
张须陀闻言,心中暗暗腹诽,刚还在说我骄兵轻敌,现在又这么小觑瓦岗军,到底谁骄兵轻敌啊?!
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夏跃的地位,所以,无论夏跃怎么说,他张须陀也只有听着的份儿。
张须陀正要领命下去准备,突然想起一事来,踌躇一下后还是决定直言相告,“道主,罪将听说瓦岗贼军中新任命了左右观察使,一姓寇一姓徐,贼军中谣传此二人乃是道主您的亲传弟子。”
闻言,夏跃顿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