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苏雨昕冷淡疏离的目光,百里弘时忍不住捏了捏手指。
从前名满盛京的草包废物,如今一下子变得光彩夺目。
若是此人能为己所用……
百里弘时清了清嗓子,道:“孤知道,你一心想要和离……”
“殿下错了。”苏雨昕直接打断道:“我生是将军的人,死是将军的鬼,生生世世都不会和离的。”
“如此残暴的活阎王,你跟在身边……”
“殿下找我,就为了将军的坏话吗?”苏雨昕再次打断道:“将军在我心里,无人能及。”
两次被打断,百里弘时的心底泛起一股怒意。
“苏雨昕,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完这句话,百里弘时便甩袖离开了。
“与将军一起,我永远不悔。”苏雨昕盯着百里弘时的背影,语气坚定如磐石,万物不可摧。
苏雨昕的声音,随着漫天雪花,飘落到百里弘时的肩头。
这样百里弘时的心里越发恼怒起来。
甚至还有一丝……
嫉妒。
当然,那并不是掺杂了男女之情的嫉妒。
而是因为如此聪慧能干的苏雨昕,还对将军如此的死心塌地。
他的身边,却只有愚蠢的苏雨湘和褚倩灵之类。
如今还都成了孤魂野鬼。
这种嫉妒像是一把火,快把百里弘时整个儿给烧着了。
甚至他都忘了,他之所以拦住苏雨昕,本意是想试探一下,她究竟知不知道风曜的真正身份。
西北与鞑靼的战争,仍在继续。
只不过因为苏
雨昕的“先见之明”,如今西北的粮草还足够。
反观鞑靼,除却一开始的劲头,士气已经逐渐衰竭。
自上次一败,他们本就没有休养生息过来。
如今赶鸭子上架似的男女老少皆上阵,如何能比以前都是青壮年的草原猛士。
元之烈本来要依靠的,也不是这些人。
他赌的是他的“先见之明”,赌的是在顺州城地动和暴雪的天灾下,大梁对西北应顾不暇。
更何况,他还提前和大梁的太子做了交易,想方设法的截断西北粮草。
再是勇猛不败之师,没了粮草也像是没了牙的老虎,不足为惧。
可如今那老虎,牙齿正是锋利。
鞑靼已经快招架不住了。
元之烈打马一路疾驰,最后停在一处山丘上。
如今这个季节,绿草开始泛黄干枯,迎着冷冽的干风,不断起伏。
元之烈本就穿的不多,这会儿还用力扯了扯胸口的衣襟,露出白皙的脖颈和深陷的锁骨。
冷风如刀,霎时割红了裸露的肌肤。
元之烈却像是丝毫没有察觉,一双好看的狐狸眼此刻正深沉的望着远方。
他想不通。
他不知道究竟哪里算错了。
他本该和空腹的西北军作战,他本该很快的顺利攻入定州城,然后长驱直入大梁的腹地。
前世顺州城地动和暴雪几乎拖垮了大梁。
可如今为什么还有粮草运往西北呢?
还有百里弘时那个笨蛋,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完成不了。
怪不得守不住大梁。
元之烈
越想越生气,生气之余又有些恐慌。
再这样下去,鞑靼必败。
到时候,偌大的草原上,就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毕竟这次争战,是他一手发动的。
他本想借着这次争战完成他一统天下的野心,可如今看来……
“你以为躲到这里,父汗就不找你算账了吗?”一个魁梧的身影跳下战马,目光冷冽的看着元之烈。
“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