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琛摔门离开。
傅母眉头紧皱,拢了拢披风也恼怒地上楼回房。
傅南琛脑子里都是傅母那句——我今天上午和声打电话的时候听到余安安声音。
他单手扶着方向盘,脑子里有一些画面开始逐渐清晰。
刚上高中和其他学校二中一起军训,二中有人给余安安表白,他二话不就把人打了。
是余安安带他去医务室,给他处理唇角伤口。
记忆里,余安安扎了两条麻花辫,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勾勒着她极为白净精致的五官,她一边用棉签帮他处理伤口,一边轻轻吹着。
着余安安嘟起的红润嘴唇,鬼使神差的他就吻了余安安,轻轻地蜻蜓点水……
唇瓣上柔软馨香的触感传来,他才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整个人像是刚从滚水里捞出来的大虾,抓起迷彩服连滚带爬跑出了医务室。
他还记起,每一次考试,不论什么时候余安安都是稳坐学校第一名的宝座,他总是在最后几名徘徊。
站在成绩公布栏前,扎着高马尾的余安安总是双手抄兜先找他的名次,别对她的恭喜她总是平静淡然地接受,可到他的进步却会笑开来:“这次有进步,下次继续努力!”
他记得谢子怀叹气和他们:“安安理综考三百,那时因为试卷只有三百!我们就不一样……”
傅南琛眉头紧皱,手指轻抚着自己的唇,记忆里余安安唇瓣带来的触感,和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感觉,让傅南琛无法自控。
甚至他还能记起,那时他心中的自卑,总觉得配不上余安安那么耀眼的太阳,她不论做什么都会做到最好,他真的努力了,可费尽心力却怎么都追赶不上余安安的脚步。
他打了把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紧紧捂着心口,疼得快要窒息过去。
脑子里,是那天在电梯碰到余安安,她臂弯里挂着男士外套,去接她老公的画面。
心口更疼了,疼得无法呼吸。
傅南琛死死揪着心口的衣服,青筋暴起的额头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好似有无数余安安的声音钻进脑海里。
——余安安,周末我们去游乐园吧!
——这次月考数学90分,我就去!
——傅南琛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我喜欢你什么?喜欢你自恋?喜欢你清高?还是喜欢你搓衣板的身材没几两肉?
——那你为什么偷偷亲我?
——傅南琛我们扯平了!
这是余安安带着笑意的声音。
——傅南琛我们扯平了!
这是余安安嘶哑的声音。
——我努力过,但太累了,所以傅南琛……我不要你了。
这是余安安带着哭腔的声音。
傅南琛抬起头,双眼充血猩红。
——我今天上午和声打电话的时候听到余安安声音,声就突然挂了电话,他肯定和余安安在一起!
想到自己妈妈今天的话,傅南琛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见余安安,不知道见到余安安该些什么,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调转车头朝机场奔去。
他……想去云城。
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念头。
·
第二天一大早,顾语声背着单肩包,顶着鸡窝头,手里拎着早餐急急冲向实验楼时,竟到了坐在实验楼长椅上的傅南琛。
顾语声上台阶的脚步一顿,定定望着阜南成挪开唇角的牛奶袋:“哥?”
傅南琛满身的寒气,似是在这里做了一夜。
他站起身,着顾语声,问:“余安安呢?”
“昨天晚上就走了。”
闻言,傅南琛追问:“走?去哪儿了?”
顾语声抿了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