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背影高大挺拔,迎风而站。
也不知怎的,陈凡就感觉那背影很悲凉。
陈凡刚想问那是谁,便听到有人话,“大将军,风凉了,我们下去吧。”
言之,陈凡微微一滞。
原来是何纲。
何纲手稍稍抬起,示意身边的护将先下城楼。
护将回身下城楼时,到陈凡,刚准备开口,陈凡示意他不要做声。
冬季的夜风,跟刀子似的。
陈凡拢紧自己身上的衣服,仍然觉得凉意侵身。
城楼边上的何纲,却取下头盔。
他的头发己经斑白,风拂过时,几缕银发在烽火中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
陈凡心下微惊。
昨日,何纲的头发还没有那么白呢。
怎才过了一日,头发就白成这样了?
何纲目光,望着福都的方向,久久不移开。
哦……
陈凡这才想起。
何子林带着五军团去福都了,现在还什么消息也没有。
他这一去,九死一生。
何纲也一日愁白了头。
陈凡想上去安慰几句,但是走了几步,又退回来。
这种事,怎么安慰呢。
何子林一定没事,会回来?
这样,显得好假,大家都心知肚明,何子林此去凶多吉少。
让何纲节哀顺变?
那更加不恰当。
人儿子是生是死,一切都还没有定数呢。
风还继续吹。
吹乱了何纲白了的银发,他的背影显得更忧伤和孤独。
有些忧伤与悲痛,别人是没办法分担的。
陈凡轻轻叹了口气,转身下城楼。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吩咐何纲的护将,给何纲拿厚一点的貂皮披风上来,以及去制定更佳巧妙的战术。
“哒哒哒!”
陈凡还没走几个阶梯,城楼外就传来马蹄声。
马蹄声不大,城外的人应该还很远。
陈凡的心咯噔的一下。
炎枪的十万滇都军来了?
不能够吧。
撩起衣摆,陈凡反身快步跑向城楼。
陈凡刚跑到城楼边,何纲就转身跑下城楼。
“是林儿,是林儿!”何纲一边激动地大叫着,一边兴奋地跑下城楼,往城门去。
林儿?
何子林!
外边的马蹄声,是何子林?
陈凡连忙抬头望出去。
就着峰火,勉强能到远处有稀稀拉拉的马匹正在往和安县这边来。
那么远,陈凡只是勉强得到轮廓,何纲就得出来是何子林他们了?
陈凡的疑惑,很快就解开了。
回来的那些人,真的是何子林。
何子林安全回来了,这真是振奋人的大好消息。
陈凡跑下城楼的时候,心里也不禁暗暗感慨。
不管你在多远,你的父母一定会一眼就认出你。
不管是哪个时代,哪个国家的父母都如此。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何子林的身上,不是灰尘就是血,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右手的长刀上,厚厚的血层。
可以想象得到,他经历了什么样残酷的拼杀,才回到这和安县。
“父亲,凡弟!”
何子林从马背上跳下来。
“林儿……”
怕太过于失态,何纲没有没有跑上去拥抱何子林,只是老泪纵横地站在那。
着浑身是伤的儿子,既心疼又自豪。
古代父子之间,即使是感情很深,也不会轻易表现。
到自己的父亲,何子林很激动,但是他走上来拥抱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