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父汗已经年迈了呀。”
林穗穗低低的叹了口气,没等谷汗王再什么就已经率先将这个一直被谷汗王可以忽略的事实给指了出来。
年迈的狮子,注定已经无法再镇压住族群内的蠢蠢欲动。
“你们北蛮的贵族,都希望得到什么,想必你也清楚。以前你们能够稳定住局面,是因为你父汗那时候还年轻,威势尚足, 还能镇压下底下的那些与其完全不同的心思与盘算。
可是你父亲现在老了,病了,并且这次还让你大哥得手了,底下的那些贵族会如何想?
你大哥给予的承诺,若是比你父汗给予的更为诱人呢?
比如,打入大夏的疆域, 分享从大夏抢掠而归的财富?你觉得, 那些贵族会如何想?他们还会甘心听从一个年老体衰的大汗的吩咐,将那些可以收入囊中的财富往外推吗?”
“可是那也只不过是口头的承诺而已!那些所谓的拿下了大夏之后才能得到的财富, 根本就是一句空话!”
谷汗王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可是即便如此,他却还是知道反驳的。
虽然他此时心里也是一阵一阵的发虚,但是,他却还是强撑着辩驳道:“那些人也都不是傻子啊,现在的安稳和那些虚无的承诺比,哪种更重要他们分不出来吗?”
“若是能够区分得出来,你大哥也就不会谋反了。”林穗穗眨眼,有些同情的看着谷汗王:“对于他们来,或许你的父汗死了才是最好。
因为在他们看来,他们原本是可以轻而易举的获取那些财富的,只是因为你父汗的阻拦,才挡住了他们扩张的野望。
所以这会儿,所不定你们北蛮的大部分贵族都围在你大哥的身边,载歌载舞的庆祝接下来即将到手的财富呢!
甚至,他们或许已经开始在商议, 接下来的疆土该如何划分了。
你现在回去告诉他们,要将你的父汗唤醒, 让一切回归原位,你觉得那些人会听你的,还是会直接将你这个捣乱的家伙直接宰杀掉?”
“他们那是做梦!”谷汗王抬手捂住脸,有些痛苦的低喃:“就算是这几年,草原上算是风调雨顺,可是去年的那一场雪灾带来的影响还没有过去,他们凭什么以为,这时候进犯大夏能够获得他们想要的一切?”
之前北蛮最强盛的时候,进犯大夏也都还被反推过,何况是现在……
那些蠢货到底在做什么美梦!
“那也未必啊,赌一把嘛。”裴乾自己动手,将陆则煮好的茶倒了一杯,捧在手里细细的轻嗅着茶香,而后才淡淡的回道:“若是赢了,财富,土地,一切还不是唾手可得?
何况, 听你们这次是打算与南边的暹罗合力?
这样一来,成功的机会不就更大了?”
“呵,大哥只想着他那位侧妃的话, 可是人家暹罗也不是傻子。”对于这个法,谷汗王是嗤之以鼻的。
他想着他兄长帐中的那位侧妃的模样,心里就不免又生出了几分鄙夷:“总之,他们这是在拿着整个北蛮的民众与生存在做一场必输的赌局。”
谷汗王虽然好战,但是比起他的其他兄弟,他却是最明白北蛮民间疾苦的。
因为一早他因为一些缘故被抛弃在荒漠,五岁之前是狼群将他抚养长大的。而五岁之后,他被游牧的牧民部落发现,带回了族群中抚养。直到后来十六岁被父汗找到带回王庭,这十多年的时间,他一直都生活在最普通的北蛮牧民家中。
所以他十分清楚,那些最普通的北蛮民众需要的是什么。也相当明白,一旦爆发战争,对于北蛮的普通民众又意味着什么。
不定,就是一个个部落的毁灭,就是成千上万牧民家庭的家破人亡。
“父汗不愿意与大夏为敌,并不是因为父汗懦弱。”谷汗王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