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下午,裴欢就收到了蔡红云的电话。
裴欢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个局面,裴哲在这里受了伤,被人打人,别伤势不轻,就是有一块皮破了,蔡红云都会心疼的来数落她。
但蔡红云足足骂了她十几分钟,一切恶毒的字眼都用上了,裴欢只听了头一分钟,后面的便把手机放在桌子上,随她骂。
裴欢去上了一个洗手间,对着镜子了她的脸,昨天晚上失眠,脑子里李界和宋湛南来回交替,今天上早班,导致精神不好,有点黑眼圈。
她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出去拿手机到耳边时,蔡红云还在骂。
“你是不是在谈恋,在和李家的那个王八蛋是不是!裴欢你一再拿我的话当耳旁风,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你脑子进水了!李界能给你什么前途!一穷二白的穷子,我警告你,赶紧跟她分了!”
裴欢的语气又凉又淡,“你还不去照顾你儿子?上次骨折昨天又被人揍了,你有空找我理论?”
“裴欢!”这一声嘶吼,让裴欢直接把手机拿着离开了耳朵,震的她耳朵发麻。
离了十几公分的距离,她隐约听到了蔡红云依然在骂她贱。
不,是两个字:贱种。
裴欢竟笑了,唇一咧,眼里猩红的仿佛被残阳照耀,绚烂又荼靡,不到半点的开心。
唇角又勾了起来,“嗯,我是贱种,我承认。”挂了。
她嘴角的笑慢慢退下,拿起了那千纸鹤的瓶子,的失神而认真。
她期望她能早点长出翅膀来,能飞往更高的天空。
又过了一天,她收到了陌生电话,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电话是李界爷爷的邻居打来的。
“闺女。”这位邻居声音沉重又沙哑,“你和李界……是在谈恋吗?”
这话问的很直接,裴欢的心刹那间就开始跳动,她疑惑,李爷爷邻居怎么会联系她。
“叔叔。”她轻声道,“我们没有……”
“孩子,你们都太了,才十几岁,听叔叔的话,不要谈恋,好好学习,多学点东西。”
邻居咳嗽了一声。
顿时电话那边就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你跟她这干什么,她妈跑过来到李界家家大吵大闹,李界毁她女儿前程!那蔡红云指着我们鼻子骂,李界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竟然还对李界爷爷动手,你去拉架,她还把你给打了,这口气你能咽下,我可咽不下!”
裴欢惊在了那儿,蔡红云去了李界家?打了李界爷爷!
月落星稀,乌云摭来,天空一片漆黑,裴欢站在宿舍外,她呼吸急促而紧绷。
“叔叔……”
李叔叔叹气,“没事儿,别听你阿姨瞎,她就是有点生气。我们是文明人,不跟你妈一般见识。李界的父母离婚多年,他跟他爷爷相依为命,我们把李界也视为己出,你要是真的跟李界互相喜欢,那就等你们大了点儿后,结婚生子,好好在一起。你妈这个人,一市井泼妇,你不要跟她学。”
裴欢无地自容,“叔叔,对不起。”
“好好学习吧,混出点儿样子来,也不枉我挨你妈一巴掌。”
裴欢从喉腔里发出一道细的无力的‘嗯’,挂了电话后,她颓废的靠在墙壁,想给李界爷爷打个电话,声抱歉都没有脸,鼓不起这个勇气。
她着这个黑夜,像一个巨大的无底洞,没有光明没有路,而她的身后荆棘坎坷,路途如翻起来的鳞片,片片如刃,锋利无比。
她要往前走,不能回头,她没有靠山,不能倒下。
她消极了一会儿,给李界发了一条短信。
对不起。
只有三个字,多余的一个都不出口。她不想把这狼狈的情绪都交给夜,起身去宿舍学习。
她明白她的情绪都不如学点有用的知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