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上,斗篷随风飞舞,因为有些泄气,就没有方才荡得那么高了。
可就是这样摇摇曳曳,也依然如一朵初开的风中的花。
西门错忙进忙出搬东西,从屋里出来,恍然间抬头,见她将额头抵在秋千绳上,若有所思间,莫名地几许忧郁。
他是第一次见到凤乘鸾会忧郁,不觉间有些愣。
她神采飞扬间,如一轮太阳。
她若是郁郁寡欢,便如一轮月亮。
可是,西门错是个极为有自知之明的人,不可能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便站在本该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欣赏好了。
他索性也不干活了,就将脚尖交叠在身前一点,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看她。
谁知,他这样一看,被同样立在花砖墙那一头的人见了,咔嚓一声,将墙洞上的灰砖给捏碎了!
“谁!”
凤乘鸾望过去的同时,西门错已身形闪电一般,嗖地,一跃翻墙而过。
接着,那边传来哎哟哟地,奶声奶气的叫声。
没多会儿,西门错又从正门回来了,手里拎着个哇哇叫的奶黄包。
“大的没抓住,只抓住个小的。”
凤乘鸾立在秋千上,看着那奶黄包,“你是谁家的?为何在墙外偷看?”
“阮临赋,听说过吗?”奶黄包将小胖手向身后一背,趾高气昂。
阮临赋!北辰端康帝!!!
凤乘鸾飞快地西门错对了个眼色!
之后,两眼一弯,“嗯?没听说过啊。我只知道,北辰姓阮的,比街上修脚的都多。”
“哼!南渊妇人,没见识!”奶黄包很受伤,不过也忽然觉得,不被人当成皇帝,原来是这样的,好玩!
凤乘鸾将眉梢一挑,“错错,我随身行李里,可还有琉璃糖?”
“有的,这就给公主拿去!”
西门错麻利进屋,从诗听的行李里一顿翻。
诗听气得哇哇叫,“你干什么,那是我的东西!”
“你爱吃的琉璃糖呢?还有吗?”
“干嘛?”
“小姐要!”
诗听见是她家小姐要,只好不情愿地从她那小箱子的底下翻出来一个,“喏!没多少了,就给你们这一个!”
“好嘞!”西门错抓了那糖,跳了出去。
所谓琉璃糖,就是在熬制糖浆时,添加了果肉,再倒入铜模中,做成形形色色的模样,用来哄小孩,那糖在没有冷却凝固之前,被加了一根小棍子,方便拿在手中。
凤乘鸾从西门错手中接过琉璃糖,立在秋千上,一面荡,一面舔,“真好吃!甜的!”
她吃糖的样儿,真是没法看!
西门错觉得自己太污了,只好背过身去。
凤乘鸾斜睨着下面的奶黄包。
奶黄包一双天生狭长漂亮的眼睛就盯着她,随着她转了转去。
“想吃吗?”凤乘鸾将糖冲他晃了晃。
阮临赋就抿着小嘴儿点点头。
“想吃,就告诉我,刚才跟你一起在外面偷看的人,是谁?”
那小奶黄包也不是个傻的,方才进来的时候,皇叔交代了,不准跟任何人透露他在这里,否则以后再也不带他出来玩。
可现在他特别想要那个糖怎么办?
正犹豫间,凤乘鸾又大大地舔了一口,“哎呀,我们南渊呀,这种好玩的好吃的可多了,红红绿绿的,随便瞅一瞅,都会看花眼。我们还会用米粉做成小兔叽,会用面团做成小刺猬,还会用牛乳熬成酪酪,撒上蜜红豆和桂花糖,哎哟,真好吃!”
阮临赋就在下面砸吧砸吧了小嘴儿,“我要是告诉你,你给我什么好处?”
“有啊,你想要什么?”
“我要小刺猬!”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