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她,值或不值(1 / 2)

阿宝若有所思地搭着窗框,打量着船艇时兮。

照斥候所禀,平越王府这些时日,那是相当热闹。

江侧妃和时兮屡屡过招。

然而一开始胖灞推时兮落水,惹得宣王不快,一边对江侧妃日益疏远,一边作为补偿,对时兮愈发宠。

偏偏,江侧妃有裴家暗谍的命令在身。

不得不屡败屡战,堪称励志。

一直到昨夜里,中元鬼节的祭祀酒宴上。

宣王醉酒当众扬言,王世子位要留给将来的时兮腹中孩儿。

这一言掀起万层浪,直接挑明了平越王府的内宅争斗。

然而,阿宝始终觉得事有隐情。

似是时兮利用那张酷似时云姬的脸,拿捏了宣王。

但宣王更像是将时兮立成了靶子,万箭所指。

这时,金鲲旌旗的船艇已停于登船处。

时兮照礼递了一张漆金拜帖。

但楼船副将却一时为难:虽时兮是从大福楼船出嫁,时公子至今仍住在船舱客房,但平越宣王终究是危险难缠。

见状,阿宝沉吟着,指尖轮流敲打窗框。

片刻,她嘱咐红袖下楼去接人,不忘特意叮嘱红袖得请楚越水师兵士喝碗酸梅汤解暑。

红袖不解:“那是宣王手下。殿下为何如此关心他们?”

闻言,阿宝攥紧了窗框,眸色微凛,一字一句道:“楚越水师并非宣王一人私兵,而是大启镇海之剑。”

无论如何,他们都是大启水师,保大启四海疆域安宁。

红袖似懂非懂,但还是领命而去。

为避免尴尬,楚舞便也借口照顾少年,起身告辞。

于是时兮踏进茶室时,只剩静默。

恰恰此刻并无旁人,有些话,自是开门见山,但无妨。

“公主殿下留了江侧妃义子在身旁?”

一听此问,斜倚着轩窗的阿宝,警惕地不答反问:“难道,时兮姑娘听了什么?”

时兮面露忧色:“民女意外撞见了江侧妃和平越王府那位教先生的密谈,听是江侧妃义子假意投诚,欲留在公主殿下的身边,传递消息,伺机而动。”

这一消息确实危险,但阿宝却淡定。

其实,江烂那般轻易投诚,她早有所怀疑。

而她从不偏信一人之言。

那晚,少年江烂装神弄鬼被抓,确实供述了许多事,但谨慎起见,她仍特意嘱咐了甲肆暗中察访,寻找佐证。

为的就是,确定每件事的真伪。

亦是因此,她早早便确定了少年江烂并非谍中谍。

阿宝略微沉吟,反问:“为何特意提醒?”

时兮忧心忡忡,“民女的两位兄长,生死皆托于公主手中。倘若公主有难,两位兄长定无善终。”

闻言,心绪万千,阿宝却不露声色。

“莫要担心,江烂并非威胁。”

她早有两手防备,倘若少年江烂再生异心,他从大福楼船传出去的每个字,都是她留给幕后凶者的坑。

这般想着,阿宝着向时兮,“倒是你……”

时兮故意被推落水那日,她便留意到,时兮左腕那鲜红似血的花瓣,已凋零三朵。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这是迷魂春的死亡倒计时。

“你中了迷魂春。”

阿宝笃定的语气,令时兮心生愕然。

沉默须臾,时兮感叹:“公主殿下果然学识渊博。”

阿宝却毫无被夸赞的欢喜,反而惋惜地向时兮左腕,那株鸳鸯嫁果然如她所预料的,七瓣剩二。

更是鲜红褪色,若隐若无。

中迷魂春之人,左腕留有一株七瓣的鸳鸯红花。

七日之内,日日欢好,毒入肺腑心脉,无药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