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让步,自然是最好。
闫嬷嬷眼中闪过赞赏,“苏姐放心,老奴这就下去带她回府。”
“一同去吧,”苏南衣掸了一下衣袖,“我总要露个面才是,否则怎么能得清。”
闫嬷嬷颔首,三人一同下了楼梯。
苏师玉吩咐管家找来了人,正要把人往车上抬,那女子发间的钗也滑落在地。
云柳伸手捡起,双手递于苏师玉,悲悲怯怯道:“苏姐曾经对我过,这是她心之物,苏老爷还请一并带回吧。”
苏师玉觉得这发钗眼熟,是不是苏南衣心的他并不知道。
现在只觉得脏。
犹豫着伸出手,还没有触碰到,忽然听到人群外一道清冷的声音,“我可不记得曾经对云柳姐过这种话。”
众人皆惊讶的转头过去,只见有三个并排走来。
话的是乍一是个俊俏生,走近了发现是个英气的姑娘,一身胡服,乌发高束,长眉微挑,黑白分明的眸子光芒一转,华彩自生。
她身边的男子身材颀长,头戴玉冠,腰缠玉带,脸色阴沉,眉头皱起,眼睛紧紧盯着云柳。
苏师玉的指尖一抖,烫手似的又缩了回来,转头到一身胡装的苏南衣,眼里的震惊、诧异瞬间都转化成喜色。
他感觉自己像是重新活过来了,脚步踉跄着奔过来,“南衣,我的女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南衣伸手假意扶了他一把,实则只是手扫过了他的衣袖,笑吟吟的着他问:“父亲这话的,女儿怎么不能在这里?”
她身边的闫嬷嬷,“父亲,太妃恩重,怕府中无人替女儿操持婚嫁事宜,今日特让闫嬷嬷过来相助一二。”
闫嬷嬷微微点头,表示苏南衣所言非虚。
苏师玉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嚅嚅不知该什么,僵了一瞬对闫嬷嬷行了个礼,“有劳嬷嬷了。”
云柳早呆住了,完全回不了神,僵硬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怎么都是讽刺。
苏南衣似笑非笑的向她,“云柳姑娘,我一共与你也没有见过几次面,你倒是知道我什么首饰,隔着人群也能认出我来,叫我好生意外。”
云柳的脸色泛白,指尖用力?捏着那支发钗,“我分明记得昨天你……”
“是,昨天一早我的确戴的是这支发钗,可我后来把她赏给我们府中的丫环春玲了。”
“春玲?”苏师玉惊呼一声,“你这是春玲?”
苏南衣摇头,“我不知道这是谁,我又没有到她的脸,认不出,总不能仅凭一双腿就能认定。”
她目光流转,在苏师玉和云柳身上一转,“你们倒是好眼力。”
“……”苏师玉的脸臊得快要滴血。
云柳用力握着发钗,掌心硌得生疼。
苏南衣上前,轻轻拨开春玲脸上的黑发,把她的脸正了正,声音低沉却清晰,字字入耳,“果然是春玲。”
“父亲,春玲也是二妹妹身边伺候多年的丫环了,今日遭此横祸,也实在可怜,还请父亲带回府中好好医治,此事……也得查个清楚才是。”
她的语气平缓,可苏师玉却听出一丝不容抗拒的味道来,刚才也的确是他理亏,现在又有云景在此,虽然碍于面子没有点明身份,但他不敢造次。
“你得对,即便是奴婢,也该好好医治。”
“还要查清此事,究竟是何人害得春玲。”
云柳喉咙滚了滚,微合了一下眼睛,等着苏南衣问责她,可苏南衣却没有再对她多一个字,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
闫嬷嬷上前,“姑娘随我一同回府吧,实在不宜再在此事中搅和着了。”
云柳听她这话有弦外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