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一个出身世族的长公主与一个普通人之间本来八竿子都打不着瓜葛,宋青小究竟是不是被裴红茵所杀,其实还是需要证据的。
但不知为何,时七心里却隐隐觉得宋青的恐怕是真的。
仔细想来,她两次擅闯皇城,应该都是冲着裴氏的小丫头来的。
她第一次进入时家,被他以长剑重创的时候,恰好她就潜伏在裴红茵身侧。
那一天时七记得十分清楚,因为当日灭神术重新现世,引发了帝都内的修行者的轰动。
他因为职务在身的缘故,守在时越身侧。
当时宋青小闯入禁制之内,裴家的二公主恰好来了时家,两姐妹躲在角落说话,宋青小就潜伏在暗处。
若非他当时感应到杀意,及时斩出飞剑,恐怕这两姐妹会遭其毒手。
现在一想,宋青小当时的杀意应该就是冲着这裴家的两姐妹来的。
只是为什么啊?一个出身世族的人,为什么会突发其想去杀一个普通人?
哪怕普通人的性命对于世族、修行者来说如同蝼蚁,可是时七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裴红茵这样做的理由。
这个女人还没有意识到她的话已经令人极度不快了,宋青小听到裴红茵的话,沉默了片刻,接着叹了口气
“所以裴小姐,我来就是想要问问,你让人杀我的原因是什么了。”
“我没有见过你,自然没有杀你。”裴红茵的脸色沉了下去,虽说她知道宋青小来者不善,但此地是时家,她也知道自己身侧还有暗卫守护。
时七这样的强者还在,自己与时越有婚约之盟,他不会放任自己不管的。
说不定这会儿武道研究院、时家潜伏的高手,已经将宋青小包围住。
她的底气十足,初时的惶恐不安褪去之后,又化为一种恼羞成怒。
裴红茵感应得到四周都像是有视线在注视着自己,她有一种被贱民逼问之后的愤怒之感,时越先前说的话像是在她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令她更是迫不及待想要将宋青小铲除。
“我出身世族裴家,你算什么东西,有资格见我?”
如果不是因为宋青小侥幸进入神狱,她甚至不会有跟自己见面的资格,自己又何必去杀她呢?
这一刻裴红茵的心里生出一种被人冤枉之后的不快、怨怒,话音刚落,她便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
那叹息之声不是从宋青小的嘴里发出的,而是从离她不远处的时越叹出。
她对于时越看得如同囊中之物,他的一举一动、语调气味,每一处都异常熟悉。
“见过的。”他的声音温润无比,如同春雨,轻易将她前一刻心里生出的暴戾之感抚平了。
但裴红茵听清了他说的话后,又生出一股不妙至极的感觉。
这种不妙并不是因为她听到时越说她与宋青小见过,算是变相的承认了当年她极有可能是险些杀死宋青小的凶手,而是她自己已经不记得宋青小这个人了,可是时越为什么记得如此清楚?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她几乎是尖叫出声,如同一只被激怒的母老虎,‘嗖’的一下转过头
“你记得她吗?”
她的表情像是要吃人,时越却像是早就习惯了,温声道
“你见过她两次。”面对裴红茵的不快,他的眼眸如同深邃而平静的汪洋,将她的情绪吸入其中
“一次是在长衍街的科技大学不远处,一次是在帝国医院,你忘了么?”
他的语气温和,仍是裴红茵喜欢的如水般的轻柔,可是他说的话却令裴红茵如坠冰窖,浑身发抖。
什么样的情况下,会令一个男人将仅见过两次的人牢记在心中,甚至过了十多年的时间,可以准确的说出时间、地点?
一想到这一点,裴红茵的身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