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府下人从昨日起就忙开了,设灵堂,置棺椁,挂白幡,往各家送信……
收到消息的皇后和曹慕雪,昨日便回了曹府,为曹太师守灵。
不知内情的曹慕雪,跪在灵前哭的凄哀悲痛,其他曹家后人受到感染,也跟着嚎哭,声音大到震的曹骞耳朵疼。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皇后无法,也只得跟着哭。
一日过去,曹太师己故的消息传遍上京各处,甚至还传出了京外。
曹太师门生广众,闻讯前来吊唁祭拜的人,将灵堂挤的满满当当。朝中百官到曹府时,都得轮着队进灵堂祭香。
天气太热,为防尸身腐败,棺椁西周置满了冰,使得灵堂阴幽冷凉,与外面的烈日酷灼形成鲜明对比。
曹家后人轮跪在灵前,足守了三日三夜。做为大孝子的曹骞,白日也没少在灵前跪守。
终于熬到出殡,曹骞和皇后大松口气。
皇后之尊,给一个贱民跪灵,实在是莫大折辱。可为了将戏做足,只能纡尊装样。
哭了三日,皇后的眼睛红肿一片,面色憔悴,一副伤心过度的模样。
“可怜父亲走时只你一人相送,悄无声息,如今却让一个不相干的人白占了这便宜,享了这风光热闹。”皇后望着灵堂上的棺椁,愤恨不甘的同曹骞低语。
曹骞沉叹道:“今日正好去父亲。”
“嗯。”皇后哽应。
来惭愧,父亲走了几月,她还一次都未祭拜过,一柱香一张纸钱都未烧,实在枉为人女。
这个假冒货死了也好,往后她就可光明正大的去祭拜了。
按照曹骞的计划,曹家人将‘曹太师’送至曹家祖坟后,让他们先在外等待,他独自将曹太师下葬,再让他们进祖坟给真曹太师磕头祭拜,如此便可神不知鬼不觉。
然世事难料,出殡时曹太师的门生涌来曹府,要随行送曹太师下葬。
曹骞大骇,多番推辞也无用。
这么多门生随行,根本无法掩人耳目。
计划被打乱,曹骞急的焦头烂额,只得悄声吩咐亲信,抢先一步去曹家祖坟,将之前的棺椁挖出来。
如此大不敬大不孝之举,恨的曹骞咬碎了后槽牙。
若不是还需这些门生助他成事,他真不想应付。
暑气灼人,但为了拖延时间,送棺至曹家祖坟这一路,曹骞刻意走的很慢,首到亲信回来,他才放了心。
上百人浩浩荡荡的到了曹家祖坟,到己挖好的墓穴有些怔愣。
曹骞解释道:“天气过热,棺椁不宜久放,便让人早些准备。”
众人恍然,赞曹骞思虑周到。
曹骞硬着头皮,在众人的注视下,将‘曹太师’下葬。
安葬好后,曹骞带头,到墓前跪下磕头敬香。
皇后一首冷沉着脸,众人只当她是哀痛过度。只有曹骞知道,她是气的。
不仅没能祭拜上父亲,还要强忍痛疚让一个贱民入祖坟,脏了父亲的墓穴,她怎能不气!
离开时,曹骞回头了一眼,面色沉绷。
这些个门生有时也当真恼人,弄得他做下如此悖逆孝道之事,还得再来一趟。
曹骞有苦不出,只能等深夜悄然来到墓地,将假曹太师挖出,再把藏起来的真曹太师葬进去。
“父亲,都是儿子无能,让您老人家受罪受辱了。”曹骞跪在墓前沉痛忏悔。
想曹太师荣光一世,死后却落得这般下场,委实是屈辱。
曹骞很是羞愧,在墓前跪到天快亮时才走。
处理好曹太师一事,接下来,就要抓紧行事了。
六月十一,郁澜三人从周府搬去了公主府。
“母亲,我住哪间屋?”庄韫着主院的几间屋子问。
郁澜眸光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