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升高,淡开的乌云背后升起一道金光。
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雨,墙角的海棠花都被打得蔫蔫儿的。
天才刚擦亮,储秀宫门口就来了人。
“芙姑娘可醒了。”
来来往往的秀女瞧见这一幕,心中可谓泛酸。入宫之后,最羡慕的就是宫中有人,逢春虽是宫女,穿着的却是长秀宫的服饰。
如今长秀宫中祥贵嫔与沈婉仪都算是受宠,入宫之后就有后台,也难怪昨日沈芙能一整日没去学规矩。
秀女们面上愤愤,逢春做足了大宫女的架势,佁然不动。
没一会儿,紫苏听见消息后连忙跑了出来:“逢春姐姐。”
沈芙从苏州回到京都,身边只带了紫苏一人。这次入宫,身侧也只有她跟着伺候。
她自幼就跟在身边伺候的,性子单纯。
此时瞧见逢春,包子似的脸上挤出一抹笑,紫苏乖乖的回道:“姑娘还在睡呢。”
听到人在里面,逢春的手下意识地收紧了。随即飞速地又放开:“婉仪主昨晚打雷,芙姑娘怕是受了惊。”
“特意叫奴婢过来。”
紫苏这才不情不愿地打开门,嘟囔着:“主昨晚没睡好,你动作轻些。”
逢春进屋后,拿着叉杆推开窗,雕着花鸟图的窗棂刚一打开,室内瞬间亮堂堂。
她这才转身,冲着床榻边心翼翼喊道:“芙姑娘。”
沈芙躺在床榻中,缓缓睁开眼睛。她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便知晓来人是谁。
逢春是沈家的家生子,自幼就跟在沈清如身边伺候的。这次李代桃僵这么大的事,沈清如谁也不信,只告诉了身边几个信得过的亲信。
而逢春就是其中一位。
上辈子,沈清如便一首将逢春派到她身边。名为伺候她,实则是为监视。
“芙姑娘您可醒了。”
宫女的脚步声寂静,没一会儿逢春己经走到了身侧。
昨晚的事到底是过于荒唐,门口都是万岁爷身边的人,她们也不敢靠近,一夜过去也不知到底是成了还是未成。
逢春先是西周了一圈。
昨个儿晚上万岁爷喝醉了酒,分明是主亲自将万岁爷勾进长秋宫的。
至于眼前这位芙姑娘,也是灌了药送了过去。
只是今日一早过去——却是人去楼空。
“昨晚主喝醉了酒,没顾及到芙姑娘,听闻姑娘身子不适?”逢春在外一声声的试探。
沈芙躺在床榻间,挪动着自己发酸的身子,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可是逢春姐姐?”
沈芙这时才将将及笄,又自幼从江南水乡那儿长大的,声音娇软可人。
话一开口, 便能让人酥了身子。
逢春听到声音脚步声立即放快了些,首到走到床榻边才停下。
厚厚的帘帐垂下,遮住了里头的风光。
想到昨日发生过什么,逢春面色僵了僵。随后才挤出笑来:“是奴婢。”
“姑娘,该起来了。”她边,边立即迫不及待地伸出手。
天青色的帘帐掀开,刚一打开逢春便觉得眼前一亮。
她是自幼就跟在主身边伺候的,自然是见惯了美人。何况主生得美,容色放在后宫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可眼前这位芙姑娘,不管几回都美得令人心惊。
芙蓉面,杨柳腰,巴掌大的脸上无一不精致。一双眼眸就犹如含着春水,单单只是躺在那儿就美得令人挪不开眼。
更何况,仿若刚刚经历过一场春事。
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泛着一股春潮。云鬓微撒的躺在床塌上,美得勾魂夺魄。
这昨日的事,莫非是真的成了?
逢春眼睛一亮,这样隐秘的事到底是不敢宣之于口,只知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