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颍川县衙的牢里。
牢中常年不见阳光,有些潮湿,到处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儿。
颍川郡的民风极好,犯事的人不多,牢房里没关多少人。可今晚这牢房,挤满了,都快关不下了。
关的都是在红绡楼打架的人。
红绡楼的架一直打到官府的人来了,才被拉着被迫停了下来。
报官的是红绡楼的老板。
老板本意不想报官的,影响不好,客人也不喜欢。
可主要的问题是,要是再不报官,她这新拾掇好的楼子就要被砸了……
这些棒小伙们精力旺盛的跟疯了似的,拼命的打。
有条件的还吆喝家里随行来的小厮们上来一起打。
官府来了之后,这些人一个没少的全部被押走,丢进牢里关着。
慕容轩跟黄德才因为是闹事的主,有特殊待遇,被关在同一间牢房。
这间牢房,地上铺的有干稻草,慕容轩跟黄德才拾掇些稻草,各坐一个墙角,互不搭理。
隔壁牢房里,关的是其他人。
周焕也在里面关着。
进了牢,周焕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瞎混了这么久,都没进过牢房,这次就在边上看了一下戏,七弄八弄的怎么就把自己给整牢房里了!
周焕坐在地上,脑袋靠在牢房的粗木栅栏门,一脸的生无所恋,
“唉,隔壁的俩兄弟,别装死啊,咱们都进牢子了,想想怎么办啊。”
黄德才抬头看了周焕一眼,
“谁装死了,你才装死,进来都进来了,还能有什么办法,等着。”
周焕一听这话,痛苦的闭上眼睛,抱着栅栏门哀嚎,
“我才不要干等着!”
“我不服,凭什么抓我啊!我又没打架!快放我出去!我没打架!”
小虫子一脸无奈的坐在边上安慰周焕,
“好了好了,公子,老爷跟夫子知道之后,会把我们弄出去的。”
周焕一听这话,心里更觉得悲戚,难受的哭得更大声了。
说得那么容易,回去之后还不知道得受什么罚呢!
黄德才一见周焕这模样,心里也很是不服气,怒目瞪向垂着头的慕容轩,
“都怪你这个臭小子,听不懂人话啊!我都说了先等一下,出去再打,你非要揪着我不放,要不是把人家老板的东西打坏了,她能报官嘛!咱们能进来嘛!”
慕容轩看都懒得看黄德才,
“滚。”语气极为冷漠。
这两人打架打得脸上都挂了彩了,说话都还是很冲。
黄德才被激得脑子一热,扶着墙腾的一声站起来。
地上潮湿,站起来的时候还刺溜的滑了几下,姿势看着很搞笑。
站稳之后,黄德才心有余悸的扶着栅栏门,不敢乱动。
但气势依旧很嚣张,
“你小子敢这么跟我说话,是不是还没被揍疼啊!”
慕容轩抬起头,冷着脸看向黄德才。
这一眼让黄德才忽然想起来了面前这小子刚刚打人时的狠劲……
这小子身手不错……现在就自己一个人,打起来可不得了。
想到这里,黄德才犹犹豫豫的往离慕容轩远的位置挪了挪,
“你、你、你别瞪我……我该揍你还是揍你……”
话说的很嚣张,语气却怂了不少,边说边往后退。
慕容轩眼中闪过不屑的光,没什么神情的收回目光,接着垂着头。
坐在角落的他看着好像很无所谓,一点也不关心接下来究竟会怎么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