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奕一直在旌台下忙活,未上旌台。
袁士钦默不作声的透过帘子之间的缝隙看着曾奕,脸上没什么神情。
几年前,袁士钦在曾奕的邀请下,第一次来旌台主持月旦评。
那时刚来,袁士钦站在旌台上看着下面那么多来自各郡的学士,这些学士里甚至有些还是当时的他一直想求教的人……就这样突然出现在这样一群人面前,点评各郡才子,袁士钦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紧张的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那个时候,是曾奕走上旌台,摒退台上的所有人,然后跟袁士钦两人站在旌台上说笑。
说笑声大到下面等着的学士都听得一清二楚。
学士们一脸懵的抬头看着帘子遮住的旌台……
说笑完,月旦评开始的时候,帘子拉起,也是曾奕陪着袁士钦一起走出来的。
开始后,袁士钦紧张的第一句话说不出来,是曾奕笑着用一句话玩笑话带了过去。
评到中途的时候,有人不服,跟袁士钦争论,最后也是曾奕出面默默为袁士钦撑腰,让他放开胆子去巧辩。最后,袁士钦将那人说得心服口服。
从第一次主持月旦评到如今这么多次,每次袁士钦上台之前,曾奕都会有事没事的上来和袁士钦说笑几句。
……
想着这些的时候,袁士钦始终面无表情。
袁皓立在袁士钦的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有人从旌台后面上来,想要找袁士钦请教些事情,袁皓赶紧走过去拦住,将来人拉到旌台外小声解释。
最后将来人劝退。
袁皓重新走上旌台的时候,袁士钦仍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双手负在身后,安静的站着。
想着刚刚出去的时候,下面的人给的提示,袁皓轻声的上前一步,
“公子,人差不多都到了,快开始了。”
袁士钦的目光动了动,
“知道了。”
……
又等了一会儿,等到太阳斜斜的挂在半空,金光的太阳光透过云彩变成·一缕一缕朦胧的光线洒下来的时候,旌台下已经站满了来自各郡的学士。
新安镇也有好奇的百姓上山观看仪式,都被曾奕安排聚在外围。内围的一片场地聚的都是学士,隔得不远,好能听清袁士钦说的话。
大家聚在一起等着仪式开始的时候,难免口语几句。
内围和外围都是闹哄哄的。
正闹着,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嗓子,
“仪式开始!”
话落,旌台上的帘子缓缓拉起。
听着外面的声音,袁士钦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他的身后除了袁皓,再无他人。
直到现在月旦评已经开始,曾奕始终没再走上旌台。
袁士亲沉着脸站在原地。
这个时候,帘子已经拉到一半,袁士钦该往前走了。
袁皓见袁士钦不动,疑惑的上前轻声提醒,
“公子,已经开始了……”
听到声音,袁士钦涣散的目光聚了聚。
然后浅浅的吸了口气,端着雍容的笑,一手负在身后走了出来。
看着出来的袁士钦,台下学士笑着起了一会儿哄,高喊了几声“袁学士”。
台下的这些学士对袁士钦已经很熟了。
曾奕在台下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斜靠在石头上,嘴角漾着痞痞的笑看着台上的袁士钦。
小子越来越厉害啊,这么被追捧……可不是以前那个上台说个话都紧张的小子了……
听着下面的喊声,袁士钦嘴角微微勾起,保持着笑容,目光先是在台下搜索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