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的境界最高,对修道的理解最深,她曾见过那些真正强大的力量,并且倔犟而专注地不停追寻,所以她此时感受到的诱囘惑也最大。
忽然间她听见了破烂木床摇晃发出吱吱作响的声音,她看见了自己童年时像芦柴棒一般瘦弱分开的双囘腿,她回忆起了那些屈辱而愤怒的过去。
然后她看到了那个梳着道髻,背着木剑的兄长,那时候的兄长还是个骄傲的少年,却已经是那样的孤独,随着时光流逝,兄长他变得越来越孤独,是因为无论我怎样努力都无法追上你脚步的原因吗?如果我有能力与你并肩而立,站在陡崆的悬崖边吹着寒冷的山风,你是不是便会觉得不再那么孤单?
她惘然抬头,发现莲生神座正用悲悯的眼光看着自己,仿佛看透了自只的一切伪装,她忽然感到寒冷并且十分恐惧,因为她觉得那扇门似乎就要自巳面前关闭。
“不是入魔……不是入魔……”
她喃喃自言自语,眼眸却越来越明亮,抬起脚步,向骨山上走去。
“是的。”
“不是。”
她走到莲生神座身前,双膝毖地,膝头碾烂几根白骨,谦卑低头,虔诚卸下本心对外界的所有枷锁,把精神世界坦诚地敞开。
宁缺也正在意识的看青草原上仰望星空,心境一片宁静空明,然而这幅美好画面里蕴藏的纯美诱囘惑,总欠缺最后一丝力量让他踏出那一步,因为在门前停留的时间太长,他的思绪惘然起来,隐约间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一抹亮光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不似闪电更像是一场春雨,瞬间让他真正的冷静下来,从当下的精神状态中摆脱出来,想到了先前就有些弄不明白的几叮,点。
若是自缚赎罪,何需铁链穿身?难道如莲生大师这等大境界者,也会堕入以肉囘身苦楚救赎的无聊滥鹃?这等传奇人物心志何等样坚定,阅尽世间繁华别离生死,又岂会因为小师叔闯山门划斩锋魔血流飘杵便忽然莫名其妙地逆了道念佛心?
即便是自己,看到如此多残酷画面也可以做到不动本心,更何况是这等强者?
这些疑惑像雨点般不停击打若他的脑海,最终汇成某和可能,这位老僧根本不是自缚赎罪,而是被人关在此间承受折磨赎罪!
一念及此,宁缺友忙醒来,发现涛绕在身边如春水般的温暖,那些慈悲平和的气息全部消失不见,环境依然干冽微寒,明白先前竟是被老僧的精神力量所控制!
他震惊向骨山处望去,只见道痴跪在老僧身前的白骨堆中,老僧枯瘦的手掌已经落到她的头顶,一股强烈的恐怖感瞬间占据身躯!
莫山山惘然走到骨山边缘,宁缺大叫一声伸手拉住她,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解下囘身后的铁弓,挽弓搭箭,指向骨山深处那位曾经慈悲如佛,此时却阴森若鬼的老僧。
薄皮包着细骨的苍老手掌,缓缓落在少女头上,轻轻抚摩,感受着黑色发丝所传来的细腻触感,老僧温暖如春湖的眼眸里忽然现出一丝痛苦的挣扎之色。
挣扎只是片刻,老僧枯瘦如鬼的脸颊上的温和慈悲,瞬间变成极端狂热,最终变成极度平静的冷漠,幽深如夜星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
一道并不强大却醉正绵厚无比的气息,从老僧手掌下方嗤嗤喷出。
叶红鱼霍然睁开双眼,看着老僧近在咫尺的苍老面容,感觉识海里的念力如洪水一般向体外演泄而出,身体骤然变得虚弱,明白正在发生什么。
她明亮眼眸里寒意大作,曼妙的身躯像鱼一般弹动起来,伴着尖锐的怒吼,双手在空中连换四和剑诀,凝周遭天地元气为虚划,直接向老僧胸口刺去。
果然是强大无比的道痴,面临这和谁都想不到的局面,面对着修行道上一直视若神明的莲生神座,她做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