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人紧接着说道:“如果神殿的规矩没有变的话,我记得裁决神座的位置向来直往血中求。”
神辇里叶红鱼撑镇静坐,听着海这话,眼眸微亮说道:“如果你能杀死我,墨玉神座就由你来坐。”
裁决神殿里墨玉神座的传承,向来与死亡相伴,每一任裁决大神官的交替,都是一段血腥惨烈的历史。
叶红鱼能够成为裁决大神官,便是因为她杀死了前任裁决大神官。当然,她可以完全不理会海的挑战,但她是谁?她是叶红鱼,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与强者战斗,先前既然已经看出海在神术方面的造诣极其深厚,岂有不应战的道理。
然而出战的并不是海,是一个中年渔夫模样的男人,这一次众人注意到,此人排在南海诸人队列里的第四位。
南海众人里排第四,就想坐上墨玉神座?众人看着那名又黑又瘦又矮的中年男子,皱眉想着这真是不自量力。
然而那中年男人行出队列后,枯瘦的右手缓缓伸出红衣神袍,只闻一声清呤若水的剑啸,一柄道剑不知自何处来,飘然于空。
道剑现世,瘦矮黝黑的中年渔夫身上,自然流露出一道肃杀气息,桃山秋风拂得袍袖微飘,好一派宗师气度
场间众人再不会认为此人不自量力,柳亦青腰间鞘中的剑隐隐嗡鸣,他闭着眼睛感受着空中传来的剑意,确认自己都不是此人的对手
叶红鱼坐在神辇里,见出战的并不是海,不由微微蹙眉,然而既然那中年人已经出剑,她也懒得让对方再换人。她和宁缺这种人向来说打就打,不肯讲半句废话,随意挥了挥衣袖,一道剑光破辇而出,直刺那名中年人。
这柄道剑来的极其突然,南海少女小渔斥道:偷袭无耻那名中年人到是神情凝重,开始在祭坛之前跳起舞来
叶红鱼的剑一如既往的凌厉霸道直刺中年人的脸,桃山前葬上的空中,的起一道令人耳聋的嗡鸣声。
中年人在跳舞。他很瘦很黑很矮,所以手舞足蹈的时候,显得特别滑稽,但身上的宗师风范却未稍损空中那道极细的道剑,更是随着他的舞蹈,骤然间在空中消失不见,沿着怪异的曲线来到了神辇之前
此人道剑运行轨迹太过诡秘走的不是直线,也不是曲线,更像是海水深处的那些游鱼,倏乎在前,然后陡然后转,根本无法猜测其去路。
这大概便是南海一脉常年与海水相伴,从而悟出的剑意。
叶红鱼也没有想到此人的剑竟是如此诡异蹙眉念力疾出,剑光应念而回,于神辇之前险之又险地挡住对方的剑。
只听得一声极轻的声音,神辇最前方那道血色的幔纱被撕开了一道小口,这道裂口很不起眼却说明叶红鱼输了半招。
道剑掠回中年男子头顶的空中,蓄势待击。
裁决神辇里叶红鱼缓缓坐直。她是裁决大神官,起手便输了半招,实在是很难想象的事情,血色幔纱上的那道小裂口,在人们眼中看着便显得有些狼狈。
叶红鱼看着辇外那个中年男子,脸上的神情渐凝,不是得见大敌的凝重,而是情绪寒冷如霜杀意如风雪渐凝。
南海少女小渔看着神辇说道:“裁决大神官,不过如此。”
先前她父亲海与王庭国师一战没有占得便宜,六师兄还输给了勒布大将,勒布大将说了句南海传人不过如此,此时看着四师兄胜了叶红鱼半招她便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西陵神殿方面。
叶红鱼没有理她,重新撑颌闭上了眼睛她的剑重新飞回她的膝前静伏。她不再看神辇那名剑道惊人的中年男子,她的剑也不再巡游于空中,准备抵抗中年男子那道剑迹诡异的剑。桃山前坪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中年男子微微蹙眉。
便在这时,桃山前坪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