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再去看电影,好人和坏人的界限开始模糊,一部正邪对抗的,突然开始有了深度。警察这一群体,顿时立体地分出了一面又一面。
工厂里。
红面具似乎知道遥远的那帮领导们的尿性,所以他看了看二楼拿着录像机记录这一切的同伴。一如他之前在监控屏前面说的,要把今天发生的事都录下来,然后给全国的警察们看。
“我想说的话,想做的事,差不多都做完了。这些人质,好像没有留下的必要了。”红面具看了看身后跪倒成一排的警察。
“别!”张家驹连忙阻止红面具话语里蕴含的潜台词,“放过他们,我求你放过他们。不管其他警察怎么样,但这些人,我保证肯定都是好警察。”
红面具歪歪脑袋:“我以前也是个好孩子,但没人肯放过我。”
张家驹知道对方是不肯轻易放过他们了。“你怎么才肯放过他们?”他问。
“听说你的警队的骄傲,那么……”红面具目光闪了闪,用手指指了指地面,“你先跪下让我看看。”
张家驹缓缓跪倒在地。
红面具仍不满足,“磕头。”
张家驹把额头杵在地上。此时的他,早已没了神探的光芒。制服已经被汗水浸湿大半,灰扑扑的没了来时的整洁,脸上也抹着脏痕,简直一身狼狈。
面具匪徒们肆意地哈哈大笑。
“我感受到你的诚意了。”红面具想了想,道:“听说你是警队的枪王,是所有射击记录的保持者。刚好,我也擅长这个,我们就比打靶。”
观众们一下子紧张起来。
影片开头,两人登场时分别展现了强大的射击能力,宿命般必然有此一决,分出个高下。
一个是枪王,另一个尚没名气。
张家驹眼里燃起了一股叫作自信的光亮。
而面具匪徒们,也咧出不怀好意的笑脸。
“好,”张家驹问红面具,“怎么比。”
“我跟你赌两个。你赢了,我就放了其中两个人的命。”
张家驹说:“我跟你赌四个!”
红面具则摇了摇头,表示一会儿还有其他的游戏项目。
张家驹同意了,但不知道这场射击比赛要怎么开始。正疑惑着,红面具指了指二楼。二楼,戴紫色面具的女匪徒走了出来,坐在了一个人质警察的身边。紫面具从口袋里拿出两个气球,吹到十厘米大的时候,打结,然后分别放在了自己以及人质警察的肩膀上。这意思是,这两个气球,就是张家驹和红面具要射击的靶子。
“阿泽,不要打到我的耳环喔。”紫面具优哉游哉地朝老大撒着娇。
张家驹呆住了。95%以上警察与案犯交火的距离发生在8至10米区间,极少超过10米,超过了这个距离便很难打中目标。警队里手枪的射击训练,通常也只练在10米的靶子。到了25米,用军用手枪打靶,8枪里面有5枪上靶,已是高手。
而他们现在距离二楼的“靶子”,至少有二十多米远,打小小一个气球,根本极难打中。稍不注意,子弹就会打到“靶子”的身上、头上,或者误伤其他跪着的警察。
红面具对这样的可能却毫不在意。
他给张家驹递了一把从人质警察那里缴获的手枪。为显比赛公正,他们比赛的时候,将使用同一把枪。
“你先开始。”红面具让张家驹先开始。
张家驹似乎知道再多的抗议都是徒劳。他只能尽力调整好状态,把兄弟救下来。
张家驹举枪,对准二楼跪倒的兄弟。
一旁的红面具双手环抱地看着他。
面具匪徒好整以暇地欣赏比赛。
紫面具满眼爱慕地看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