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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营地的那一刻起,高丘就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
他隔着老远,呼喊营地门口的执戟郎去迎他。
四个执戟郎看到了高丘一行人后,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回去报信,另外三人主动迎了上去。
高丘看到了三个执戟郎,就像是看到了亲人。
他一边招呼着执戟郎搀扶自己,一边询问近两日营地内的异动。
执戟郎是鱼禾的人。
能回答他的就只有‘营内一切安好’这一句话。
执戟郎搀扶着高丘几人回到了营地,一进辕门,就跟闻讯赶来的鱼禾撞上了。
鱼禾看到高丘十分狼狈,大惊失色,“高兄,你这是?”
高丘没脸回答,就只能丢下了一句,“此处人多眼杂,回军帐再说。”
鱼禾没有追问,吩咐执戟郎抬着高丘回到了军帐。
军帐里。
鱼禾吩咐人将高丘放在床塌上让高丘歇息下以后,立马吩咐人去烧水、准备饭菜。
高丘躺在床塌上喘息了许久,有些难以启齿的道:“鱼贤弟,我败了……”
鱼禾愣了一下,惊声道:“败了?”
高丘艰难的点点头,心里充满了不甘。
鱼禾急忙追问,“其他人呢?”
高丘脸色瞬间涨的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鱼禾愕然道:“全军覆没了?贼人这么强?!”
高丘脸色难看,犹豫再三,才吞吞吐吐的道:“贼人倒是不强,是我一时不查中了贼人的埋伏,才导致全军覆没。”
说到此处,高丘顿了一下,冷着脸道:“不过我也不是全无收获。贼人虽然不强,但贼人发展的速度很快,而且贼人军中有良将、有铁骑。
特别是那一员率领铁骑的良将,以一己之力破开了我四千五百多人的军阵,堪称骁勇。
此事上报上去以后,一定会得到朝廷重视。
此外,我还发现我们的人当中很有可能有贼人的奸细。”
鱼禾静静的听完高丘一席话,眉头微微一挑,问道:“奸细?是谁?”
高丘沉默了一下,缓缓摇头,“我只是通过贼人的举动判断出我们中间有贼人的奸细,具体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此事还需要进一步的详查。”
鱼禾沉吟着道:“那高兄准备如何应对随后的事情?五千精兵折损在平夷,传到了冯将军耳中,冯将军一定不会轻饶高兄。”
高丘脸色难看的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能抓出军中的奸细,给将军一个交代。希望将军能将一切的怒火宣泄到奸细头上,给我一条活路。”
鱼禾面色凝重的道:“高兄,你要是将希望寄托在冯将军身上,那你恐怕活不下去。贼人不是句町人,也不是滇人,而是一个仅仅出现不足一载的反贼。
你率领五千精兵去讨伐一群不足一载的反贼,却被人家给击败了。
此事传扬出去,会天下哗然。
到时候朝野上下都会指责冯将军无能。
冯将军岂会轻饶你。”
高丘脸色再次一变,急忙道:“听鱼贤弟的意思,高某一旦回去,一定会被将军斩了?”
鱼禾点头道:“不斩你,如何向朝野上下的人交代?不斩你,难道要将所有的罪责澜在身上,让朝廷斩了他?”
高丘脸色彻底变了,“那可如何是好?”
就在鱼禾准备鼓动高丘逃离军营的时候,巴山突然从军帐外闯了进来。
高丘和鱼禾的目光齐齐落在了巴山身上。
巴山一看帐篷里的情景,想要退出去。
但鱼禾已经开口,“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