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小小年纪,就懂察言观色,更明白能强行突破规矩,出现在广场上的大人,那肯定得背景深厚,竟就知道主动上前来套近乎。
知道利用自己的年幼可爱,妄图拉近与大人物的关系,这小混蛋何等深沉的心机!
许知峰突然觉得很惆怅。
这种小屁孩很讨人嫌啊。
他背负双手。
望天。
俯身,抬手摸摸孩子的后脑勺,“小盆友。”
“哎!在!”
小男孩兴冲冲的答道。
“叔叔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叔叔你讲!”
“哪凉快哪呆着去。”
许知峰的脸突然垮了下来,十分不耐烦的挥挥手。
好气。
大家都是同学,你凭什么叫我叔叔!
你得叫我哥!
我这不被你叫老了吗!
本来挺着一张成年人的老脸出现在此地就很尴尬了,更被人当场叫叔叔,他能有好心情才有鬼。
小屁孩被他一吓唬,缩缩脖子赶紧开溜。
经过这么一折腾,其他人知道他脾气不好,倒是没人再来招惹他。
但随着时间推移,尤其是当身穿制服的招生考核老师陆续出现在广场旁,许知峰这名“学生家长”依旧巍然不动时,他难免渐渐成为人们眼中的焦点。
甚至有出身文兴镇上势力,见多识广的小年轻认出他的身份来。
“咦,胡哥,这不是挽月楼经理许知峰吗?他来这里做什么?”
一个面容阴郁的年轻人戳了戳身边另一个年轻人,略显好奇的问道。
那叫胡哥的转过身来,远远瞟许知峰一眼,思索片刻,“或许是陪晚辈而来吧。妈的,看见这人就烦,都因为他害得严英健被向挽月赶走。最近挽月楼管采购的人和我家里翻了脸,已经不从我父亲那边进货了。”
这说话的年轻人身形高大,虽然并未成年,但却言前必三思,可见其心机深沉。
二人身边还有另外几名同龄年轻人,都是文兴镇上有头有脸的灰色势力头目后人。
这数人中,被称为胡哥的胡定兴之父胡元朗近一年来因为贴上严英健的关系,没少从挽月楼的日常食材采购中赚钱,迅速笼络到不少人,在镇上逐渐声名鹊起并压过了其他几人家中长辈。
再加上胡定兴也颇有些手段,在这群人里地位最高,势同首领。
“说来也是生气,我家的生意也受了不少影响。挽月楼的狗管事为了和严英健划清关系,一点面子都不给。”
“等我成了玄士,我早晚弄死他。”
胡定兴见自己一言激起同伴们对许知峰的仇恨,嘴角划起抹满意的笑容。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小人报仇,只争朝夕。
许知峰坏了他家生意。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此仇必报。
“但我又听挽月楼里有传闻,说严英健没被赶走,是被许知峰给杀了。”
又有人说胡定兴不爱听的话。
他手一摆,“不可能,严英健好歹二十几年的E级中阶玄士,怎么可能死在他手里?再说了,谁见了严英健的尸体?”
“也对。”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他今天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呢?我可没听说他有什么家人。对了胡哥,刚才我过来的路上,听送货的小厮说他在挽月楼里看见许知峰和其他人告别。又来了个新的总经理,许知峰应该真辞了职。”
“有这事?”
胡定兴眉头微挑,暗自寻思等会出去得赶紧向父亲报告此事,必须尽快搭上新总经理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