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便至!”
“老爷!咱们趁着城还未破,赶紧逃吧?”
此时在黄子屏身边的,都是亲信家人,面面相觑了一下,不由建议道。
不是他们不想抛弃主家,只是此时关系一损俱损,若是黄子屏死在这里,日后天下哪里还有他们可去之处?
“老夫不走!”
黄子屏斩钉截铁地道:“不过劳烦你们,将我妻子,送到东门……”
他乃一县之长,按制,县令有着守土之责,这一逃就真成了罪犯。
若他不死,日后家族都抬不起头来,因此,早已在心中定了与县城共存亡之念头。
啪啪!
“好!”
这时候,一队甲兵涌入,面上的冰冷与杀气,令周围门客都是脸色顿变。
“县尊大人果是朝廷忠臣!”
县丞入内,面上就带着敬佩之色,悠然道。
“本令早知道你会来此……”
黄子屏看着周围甲士,自失一笑:“他们听从你命,显然城内大家早已转投于你了吧?”
“正是!”
县丞望着此时黄子屏的眼睛,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只能深深一礼:“县城三日内必破,大人您要当忠臣,我等却要为身家性命考虑……纵然是您,这时不也在安排家人后路么?”
黄子屏沉默了下,旋即道:“我发妻幼子……”
“请县尊大人放心,汝妻子,吾养之!”
县丞再拜,脸上满满的都是诚恳。
“也罢!”
县尊苦笑了下,转入内堂,不久之后,就有自缢身亡的消息传来。
“倒也是个聪明人!”
县丞喃喃叹着,见到案桌上的官印等物,又是有些苦笑。
月余之前,自己还觊觎此大位与权柄,但现在看来,这大印,在乱世之中,也是催命符啊!
“舅父!”
这时候,他那侄子过来,身上略微沾惹着血腥气,脸上更是带着狠色,比了个手势:“城内数家联手,已经掌握了厢兵……不服气的官吏,也尽数……”
当即比了个杀人灭口的手势。
“善!”
县丞颌首,又是轻轻一叹:“吩咐下去,打开城门,我们按照约定,向南凤军……请降吧!”
……
战场之上,原本紧闭的城门轰然打开。
城内喊杀声隐隐,旋即又消散了下去。
“启禀将军!”
一传令兵过来,声音中略微带着兴奋:“平石县县尉战死,县丞逼杀县令,领文武官吏大开城门,向我军投诚!”
“很好!”
陈敬宗下令暂停进击,但脸上的表情还没有多么放松,在这时候,诈降还比比皆是,一不小心就要中计。
这时候,从城门中,一队文武就走了出来,为首的赫然是那县丞,捧着县尊大印与一堆文书。
见到陈敬宗,立即跪下:“……县尊抗拒天军,自知大罪,已自缢身亡……今献上大印文牒,还请将军收留……”
“哈哈……大人无罪有功啊!”
虽然心里有些看不起此人,但千金马骨的故智,陈敬宗不会不懂,立即脸上带着笑意,上前将县丞扶起:“按照我军制度,大人您临阵倒戈,又立下大功,可立拔一级,此时还请先去参见节度使,熟悉政事,日后外放一县县令,我们同府为官,还有承蒙照顾之处呢!”
“如此……臣拜谢大恩!”
此时投靠,想不到还能做着县令。
这县丞心里一怔,随后又回过味来,暗道厉害,知道这个前去拜见节度使,并且参观培训什么的,就是直接调离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