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这一战之后,你万灵山当中,有人存活才是。”
“白先生。”锦流云震了震衣袖,目光落到那白衣的妖王身上,面带警惕之色。
“白先生素来以提携后辈著称,如今,这些后辈,皆在眼前,白先生真的不试一试,能否救他们一救么!”
听着这言语,那万灵山中,众多的妖灵们,都是将期冀的目光,落到了白先生的身上,白先生为人和善,在山中颇有口碑,出师和性格,和余横江截然相反,余横江可以很将那些被捉去的妖灵和万灵山中的妖灵,分出一个价值的高低来,然后很冷静的,放弃其中之一,但白先生,却是未必。
只是,万灵山中的那些妖灵们,却不曾想过,白先生,终究也是一位立于云端的合道半仙,从白起的时代,一路走到现在,白先生见过的生死,浩若烟海。
这般的存在,又怎么可能会分不清轻重?
到了心狠的时候,白先生的狠辣,绝对超过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理所应当的,万灵山中,那些带着契机的妖灵,失望了。
第五个弹指的时候,白先生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锦流云,你的意思是,这一战,我万灵山若败的话,那这山中妖灵,便是要被你们斩尽杀绝么!”白先生的声音当中,充斥着悲哀之意,当万灵山下,那十数万的妖灵们,只剩下一半的时候,整个万灵山,那令人心惊胆战的沉寂,都化作了同样深沉的悲哀。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斩尽杀绝——这四个字当中所蕴含的冷酷与残忍,不言而喻。
“这一天,天师府已经等了很久了吧!”
“天师府,万灵山,人与妖的平衡,持续了无数年,但这争端,也持续了无数年。”
“到今天,你们终于是忍不住了么!”
“不过,锦流云,要灭我万灵山,那你们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你们想过么!”万灵山方圆万里,所有的修行者,都是沉默着,听着云端上,两位绝世的巨擘的言语。
“白先生也说了,这争端,持续了无数年。”
“自万灵山立于此处的那一刻起,争端,就已经开始。”
“古人云,十世之仇犹可报,我天师府与你万灵山的仇恨,由岂止十世?”
“天师府传承数十万载,道主轮转四百余代,半数以上的道主,都是死于万灵山手上,除开历代道主以外,各大长老,以及寻常弟子,死伤更是不计其数。”
“白先生,你说,若是能够夷灭万灵山,我天师府愿意付出怎样的代价?”
“不止如此,我天师府之弟子,十有八九,在未入道时,其父母,或有其一,死于猛兽之口。”
“而这猛兽,感帝浆流,练气成妖,于是这血仇,便在你万灵山的护佑之下,一笔勾销。”
“呵呵,一笔勾销,好一个一笔勾销!”
“白先生,你且看看,那山下的无数弟子!”
“这些弟子,哪一个,不和你万灵山,有血仇在身?”
“也是,你天师府弟子,死于万灵山的,不计其数。”
“而我万灵山历代的后辈,死在你天师府手上的,也不比你天师府死在万灵山手上的少。”
“每个甲子年,归山之途,都是血肉之路。”
“照惯例,每个甲子年,我万灵山派出的接引使者,都是以神境为首,带一些气之境的后辈,以作历练。”
“但自你天师府立于西南之后,每一个甲子年,我万灵山中的接引使者,都是以合道半仙为首。”
“锦流云,藏镜天,你二人,一者为天师府的执法长老,一者为天师府传法长老,这其中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