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祥也不计较他的语气,奇道:“既然你也不愿,那你在这闹什么?”
隆正帝也侧目看来,眼神不善。
贾环沉默了稍许,直言道:“臣要去救牛奔。”
隆正帝脸色登时铁青下来,咬牙骂道:“迷了心的小畜生!你这不是想去送死,又是什么?
当年救秦梁时,朕管不到你,你也是命大,才侥幸逃出一命。
如今你这般大了,还想妄行!
却是再不能的,死了这条心吧!”
贾环看着隆正帝正色道:“陛下,您也知道如今不比当年了。
当年臣没成亲,无儿女,就一条命,豁出去也就豁出去了。
可如今臣有妻有妾,还有一双儿女,怎么可能还轻易犯险?
臣一大家子,如今都靠臣一人担着。
老的老,小的小。
臣若死了,哪怕是为了那般大的家业,也会有无数人想着害了他们。
臣死不得!!”
隆正帝冷声道:“既然你都明白,还胡闹什么?”
贾环道:“臣不是胡闹,臣只是想带人去见机行事。索菲亚不是要见臣吗?见了面不管她要什么,或金银,或珍宝,但凡世上有的,臣都给她!
厄罗斯人素来有用银财赎回贵族的传统,臣想去试试!
臣知道您不信臣,臣愿意臣儿子的名义,跟您起誓,所言绝无虚言!!”
隆正帝闻言,面色登时一变,一旁赢祥也变了脸色。
隆正帝看着贾环诚恳焦急的眼神,犹豫了下,还是缓缓摇摇头,道:“贾环,如今不比当年。若是当年,朕也就允你了。
可如今,你身上的干系太重,出不得一丝闪失。
对于大秦,一万个牛奔加起来,都抵不上你一根手指。
朕冒不得这个险……”
“陛下!!”
贾环闻言,涨红脸霍然一喊,声如洪钟。
虽然突然,但隆正帝何许人也,连眼神都没变一下,冷冷的看着贾环,不为所动。
贾环喊完一声后,眼圈却红了,几乎从未在隆正帝面前落过泪的他,眼神流不止。
看到这一幕,隆正帝方面色大为动容。
上一次,见贾环如此落泪时,还是……太上皇大行之时吧?
又见贾环沉沉跪下,一个头磕在地上。
相比于往日行礼的敷衍了事,这一拜,却是如此沉重。
“陛下,臣庶孽出身,自幼顽劣,不为家族所喜,所容。
年不过八岁,便被驱逐出府,赶至了城南庄子,自生自灭。
自那时起,牛奔便与臣相交,以兄长自居,处处护着臣,与臣一道习武。
臣家族武学失传,奔哥便劝说牛伯伯,将自家武学相传。
我兄弟二人朝夕相处,方熬过了最艰难的四年。
不是亲兄弟,胜似亲骨肉!!
昨夜景阳钟未响,臣便在梦中梦见了牛奔。
他满身是血,问臣何时去救他……
是臣再三叮嘱他,遇到不可敌之阵,暂且束手无妨,因为臣一定会去救他。
等臣惊醒时,方听到景阳钟声。
陛下,此行臣若不去,终身心难安。
臣平生,于富贵名爵,于金银钱财,都无所求。
唯重一恩情,唯重一大义。
望陛下开恩,准臣去一趟吧!”
贾环泪如雨下,叩头不止。
看到这一幕,隆正帝面色难看,如同在看家中一倔强不听话之小儿。
一旁赢祥轻声道:“皇上,罢了,让他走一遭也好。”
隆正帝脸色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