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令整理了一下官服,清了清嗓子,走到李易身边,笑着说道:“李县尉断案入神,实在是令本官佩服,今日之事若是传扬出去,怕是我安溪县也会太平不少。”
第二次见面,刘县令还摸不准李易的性格,但是只要是人,就没有不喜欢听奉承话的,一个马屁拍过去,距离总能拉进不少。
“刘大人过誉了。”再怎么说,刘县令都是他的上官,李易也不能老端着,笑着拱了拱手,十分谦虚的说道。
刚才他一直都是沉着脸,此刻忽然露出笑容,倒是让刘县令有些受宠若惊,心道这李县尉似乎并不像是那些勋贵纨绔的样子,心下不由的微微一喜,说道:“眼下还有一件要案要断,李县尉若是无事,不如坐下来继续观看,必要之时,也可以给本官出出主意。”
刘县令这话说的就很客气了,若是眼前之人是周县尉,他大抵会轻飘飘的抛下一句,“老周啊,本官还有要事要办,这件案子就交给你了,判不完不许回家吃饭啊……”,然后,就可以去后堂品品茶,和小妾胡天胡地了……
对下属说话都要这么的客气,当了多年的县令,这段时间,算是他最憋屈的日子了。
好在李易也不是不识趣的人,日后在同一个县衙里,低头不见抬头见,还是要和这位刘县令搞好关系,毕竟名义上,对方才是这里的老大。
“这本就是下官的职责,提前熟悉也好,若是能帮到大人,那就再好不过了。”李易笑了笑,再次坐在了位子上。
刘县令点了点头,心中甚慰,当即坐回堂上,惊堂木再次一拍,“带人犯!”
小王爷李轩就坐在李易旁边,时而扭头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他是真的想学到如何看穿别人心思这项技能,但又担心李易一开口,又得让他难受好几天,一时间难以取舍,心中纠结无比。
此时李易的心里却在郁闷,前几天看了不少有关微表情,fbi查案的书籍,这么快就用上了,莫非这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
片刻之后,便有衙役押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让他跪在堂上之后,高声说了一句:“大人,疑犯带到!”
刘县令将惊堂木拍的震天响,大声道:“赵方,本官在这里再问你一次,锦绣布庄的纵火案,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半月之前,城内的锦绣布庄被烧,虽然无人伤亡,但店中的布匹却被烧毁一空,布庄的吴掌柜损失惨重。
经过多次排查之后,最终将疑犯的身份锁定到了距离锦绣布庄不远处的另一家布庄掌柜身上。
两家布庄相距不远,自然存在竞争关系,前不久锦绣布庄研制出了一种新式布匹,在庆安府大受欢迎,门槛都快被顾客踩扁了,而距离不远的另一家布庄自然是门庭冷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发财,心情估计和刘知县看到周县尉忽然升任知府没有什么区别。
妒忌之心是很可怕的,大家都是卖布的,凭什么你家的生意要比我家的好?
再加上两人之间也有不小的私怨,于是,就在某一个夜深人静,月黑风高的晚上,这位赵掌柜悄悄的来到锦绣布庄门口,放了一把火……
然后他自己也火了。
火了赵掌柜,愁了刘县令,此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按理说两人都是一介商人,地位低贱,刘县令处理起来也不用发愁。
但奈何那锦绣布庄的掌柜,正是通判大人,如此一来,刘县令就要斟酌一二了。
虽说这赵方嫌疑最大,但其实证据并不确凿,一些重刑,非人命案或者其他重案大案不能使用,使用这样的刑具也必须禀告上级,验明烙印,并且限定在一次案件中对同一个犯人使用不得超过两次,否则就按酷刑逼供论处。
府尊大人前些日子可是亲自派人来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