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完全处于茫然的状态,只是被人裹挟着,向前冲去。但他毕竟是敢于射箭,在邻近之后,又挥动手里的兵器,努力而机械地厮杀。
赵构也很难弄清楚为什么这样做,只是尽力而为罢了。
随着赵构出战的宋军牛英部,同蒲卢浑的万户厮杀在一起,双方撞击,撕扯,继而纠缠在一起,变成了一团乱麻……
追随在赵桓身边的文臣有两个,一个是太傅李邦彦,另一个则是少师孔端友。前面没有提到这位衍圣公,实在是他担负宣传之责,无非是讲天子圣睿,将士忠勇,万民同心……总而言之,都是官样文章,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到了决战之时,孔端友少不得披着铠甲,也提了一柄宝剑来凑数。
他着实不明白,赵桓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曲端堡不守,要退到黄河岸边,难道真是为了效仿古人,背水一战?
这么干能提升胜算?
让赵构带头冲锋,这又是什么道理?
是夸奖赵构勇武,还是讲天子慧眼识人?
李邦彦注意到这位锁着眉头,就没有放松过……他虽然不同军略,但也好歹出征多少次,有了相当的见识,便淡笑着,替孔端友解惑。
“衍圣公,背水一战的精髓便是沿河列阵,只须直接面对敌兵,不必担心腹背受敌。我军久战兵疲,不免疏漏,若只是退守曲端堡,一旦让金人突袭,极容易全线崩溃,无可挽救。”
孔端友思索了再三,这才点头,“太傅果然高见,仆五体投地。”
李邦彦含笑,“这算不得什么,官家数年前还不通用兵之道,而这一次却是妙招不断,才是真正的大将之风啊!”
孔端友愕然瞠目,他真是看不出来,他只看出赵桓把兄弟坑得很惨。莫非真是忌惮康王,害怕夺位,就假手金人,杀了他?
如此猜测,很符合阴谋论的癖好,奈何孔端友只敢想,却是不敢说的。
不知道李邦彦是看出了,还是没看出,只是淡淡一笑,“衍圣公,官家以悍将牛英领兵,当真是心疼康王。他身边的猛将强兵,尽力保护,比咱们这里也差不多了。衍圣公你瞧瞧,金人一个万户,已经上钩了。有这么大的一团摆在那里,就算金兵想要绕开,去攻击别处,怕是也要费不少心思。”
孔端友蹙着眉头,这一次他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明白了赵桓的用意。
金兵不但人多,而且以骑兵为主,势若奔雷,并不好对付。
赵桓以康王为前锋,亲王大旗亮出,金人便不得不攻,而随着金人的攻击,两方的交战区域也就确定下来。金人断然没法利用骑兵,扰乱宋军阵型,寻找破绽,再行突破的机会。
骑步交锋,最怕失去先手,一旦被敌人牵着鼻子走,下场往往好不了。
赵桓用一个赵构,换来了半个主动权,还真是手段不俗。
想通这些之后,孔端友终于找到了战场上的一丝乐趣,也见识了这位赵官家的厉害之处,毕竟他们家老祖宗的微言大义,可没有教过这些东西啊!
孔端友竟然不那么害怕,反而怀着一种欣赏的态度,来品味这一场大战。
“传令,让弩手向前,抵住那一片水洼。”
赵桓随手一指,在他另一边的韩世忠看了看,欣然点头,顿觉官家眼光独到。
这一片水洼最深的地方,怕也只有一两尺,算不得多深……可这是黄河北岸,泥沙最多,一旦陷进去,就很难出来。
故此在出击的时候,赵构避开了这里,蒲卢浑也没有攻击过来。但是二者纠缠在一起,这里就成了两军的侧翼。
以银术可的手段,应该不会忽略这里。
大宋要怎么应付,这就有学问了。
韩世忠果断按照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