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绕,皇宋不好的地方,让人切齿咬牙。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朕请太上皇过来,就是想心平气和聊聊。怎么看待过去,怎么面对未来……开诚布公,畅所欲言。哪怕有人跟朕说,你不配当皇帝,该退位让贤,朕都欣然以对。来,咱们都说说吧!”
赵桓笑容可掬,一副虚心納谏的模样。
只是这个场面摆出来,朝臣谁都不是傻子,这就是个坑,不管怎么讲,都很难胜过赵桓,甚至说官家干脆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处心积虑,手段惊人,你赵官家够狠!
不管怎么说,鸿门宴摆下来了,是看舞剑,还是吃生猪肉,就看你们选择了。
足足一盏茶的功夫,依旧是首相赵鼎,也只能是他。
“好教官家得知,臣,臣以为正如官家所讲,一百多年,历代帝王,殚精竭虑,我大宋才有今日,圣德巍巍,直追尧舜。臣以为只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即可,不必对立起来。”
赵桓一笑,“到底是首相,就是会说话,可有句话也要讲明白,什么是糟粕,什么是精华……标准在哪里……彼之砒霜,我之蜜糖。不说别的,朕在东京梦华录里面,就看到了许多汴河风物的描写。说来说去,都躲不开花枝招展的青楼名妓,风流佳话。”
提到这里,后面的赵佶下意识动了动屁股,头更低了。
“赵相公,你觉得汴河的青楼,也是精华吗?”
赵鼎老脸通红,谁夸青楼都行唯独他这个首相不行!
青楼是怎么来的?里面的姑娘出身如何?
外表有多光鲜,内里就有多腌臜。
除非赵鼎想遗臭万年,否则他是绝对不能自抽老脸。
“官家,自然利国利民的才是精华,只是文武之道,一张一弛,也不好一篙子戳翻一船人……”
“不!”
赵桓断然摇头,“朕不能苟同……怎么说呢?还是在绕圈子,不能直指核心。家国天下,虽然朕不同意以治家的观念来治国,但是有一点朕是相信的,国和人一样,有自己的性格,有自己的追求。由于定位不同,才有了不同的国策,有了不同的人才标准。我们常说强汉盛唐,就是这个道理……”
“落到了大宋朝,咱们君臣不妨畅想一下,后人会怎么看大宋……是富宋,还是弱宋?大家伙又怎么看?”
枢密使张浚实在是听不下去,连忙站出来,“启奏官家,自靖康以来,励精图治,奋发有为。驱逐金贼,光复燕云。官家武功之盛,足以和汉唐并称,又怎么会是弱宋?”
赵桓翻了翻眼皮,沉声道:“眼下八年,当真能抵得过过去的一百六十年?”
张浚愕然,刘汲站了出来,“官家,西汉为了对付匈奴,也是几十年励精图治,积蓄力量啊!”
这话似乎给赵宋找到了台阶,有不少人频频点头。
可赵桓却是冷哼一声,“这种自欺欺人的话术就不用拿出来了……这一百多年,咱们积累了什么?文恬武嬉,还是冗官遍地?庆历新政,熙宁变法,所有富国强兵的努力都失败了,给契丹送岁币,给西夏岁币,向金人购买燕山……这就是咱们的卧薪尝胆?”
群臣再度黑了老脸,这话没法说下去了。
赵佶在椅子上也再也坐不住了。
“官,官家……能,能让我说两句不?”
赵桓大笑,“太上皇有话,自然可以讲。”
赵佶轻咳了一声,这才缓缓道:“其实让我说,前后有什么差别,说得直白点,就是以往太贪图享受了。就拿我来说吧,修皇宫,修龙德宫,然后还觉得不足,又修了金明池,修艮岳。从各处收集奇石,堆在其中。要说艮岳之美,历代鲜有。可艮岳将成,金人南下,一切都是一场梦罢了。”
“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