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谌匆匆赶来,疾行八千里,着实辛苦。
萧塔不烟看了看这个女婿,冷哼了一声,“来得这么急,是想摘桃子?”
赵谌大惊,慌忙道:“小婿自行台领兵前来,断然不知道岳父遇刺之事,又何来摘桃子之说?”
这话萧塔不烟是信的,可她又想不通,赵谌为何会恰好在这个关头,赶了过来……来得还真及时啊!
“是父皇……父皇让小婿过来,协助剿灭鹰堡!”
“是赵桓让你来的?”萧塔不烟勃然大怒,眼睛几乎立起!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令尊真是好厉害!”
赵谌感到了萧塔不烟的愤怒,莫非是有赵桓插手?是他暗杀了耶律大石?
“岳母大人,父皇与岳父之间,乃是惺惺相惜的挚友,父皇相助岳父西征,也是真心实意。如今西征大业刚刚开始,父皇又岂会自断一臂?更何况父皇行事,向来磊落光明,暗中下手,用刺客杀人,这是父皇万万不会做的。”
“至于父皇如何能预料到鹰堡,那也是西域商人送去的消息,父皇自有一套独门的本事,若是不能料事如神,又怎么能打败金国?这点本事岳母大人还是要相信的!”
萧塔不烟眼神闪烁,她也知道这是赵谌的话多半是真的,可丈夫死在旦夕,让她情何以堪?
难道就只是鹰堡的这群刺客的罪过吗?
“我,我相信咱女婿的话。”
一个孱弱的声音传来,萧塔不烟急忙扭头,只见有四个健壮的武士,抬着一张太师椅,上面坐着耶律大石。
此刻的耶律大石已经面色蜡黄,犹如一张人皮,覆盖在了骨架上面,消瘦,虚弱,宛如风口的蜡烛,一口气随时都会熄灭。
可令人惊叹的是耶律大石就是没死……他咬牙撑着,伤痛,毒素,加上征战的旧伤,反复蹂躏着他。
按理说应该早就离开这个世界,可耶律大石就是顽强地撑着。
萧塔不烟看到了自己的丈夫,眼中的泪水不停打转儿,却是立在那里不动。
赵谌急忙过来,深深一躬。
“岳父安好!”
耶律大石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我和你爹惺惺相惜不假,可宋辽之间,百年血仇,也不是假的……你又怎么看两家的未来?”
耶律大石的目光紧紧锁定了赵谌。
赵谌坦然道:“岳父明鉴……如今大宋尽复故土,大辽西征蛮夷,过去我们是对手,可是放眼天下,我们又是盟友。这个世上还有太多的土地,太多的敌人,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不可胜数。就如鹰堡一般的邪佞之地,也是所在多有。宋辽是兄弟之邦,是肝胆相照的朋友,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赵谌的话,给宋辽之间定了调子,而且态度诚恳,言辞坚定,远胜耶律大石的期盼……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孩子忠厚啊!”
耶律大石发出了长叹。
萧塔不烟微微冷哼,“是比他爹强点!”
赵谌能说什么,唯有讪讪以对……其实老爹还是挺仁厚的,假如自己坐上了龙椅,只怕要比父亲更加无情才行。
只不过这话赵谌是没法说的。
耶律大石倒是坦然,竟然笑道:“该拿下鹰堡了……把这帮见不得光的耗子都弄死了,不然我没法安心离开啊!”
萧塔不烟强忍着泪水,断然下令……总攻开始了!
鹰堡的守军绝对堪称勇敢凶悍,悍不畏死。
他们不断涌出来,和辽兵拼杀。
没有人退缩,没有人害怕,就像是蝗虫一般,十足的工具人。
只不过在观战的赵谌眼里,这帮人还真算不上最好的士兵,也远远称不上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