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能看到明君贤臣,励精图治,然后就海晏河清,天下太平……可现在他们却明白了法令为什么这么安排,是要照顾哪些人的利益,从哪里着手,在谁的身上割肉,要割多少,这帮人反扑该怎么办?
能有幸目睹全过程,冯平和冯吉觉得,比起读了十年书,还要来得有价值!而且有了这一番经验,再回头看老爹的笔记,看他给李肆所讲内容,两兄弟是豁然开朗……曾经他们对老爹还有些不屑,可现在只剩下崇敬……
不管多忙,他们早起都要给冯道问安,晚上要来磕头,抽空还要扶着老爹在院子里走一走。
冯姑娘负责的工作他们都接了过来,给老爹喂药,洗脚,忙得不亦乐乎……每天看到老爹的样子,冯平和冯吉就感到无比悔恨!
他们明白的太晚了,老爹的病也太重了……不知道上天能给他们留多少时间!但愿越长越好,让他们能尽到人子的职责。
俩兄弟也想过,不去管其他事情,只是全心全意,照顾老父。
可他们俩也明白,爹爹想看到的是他们有出息,能扛起冯家的门户!
曾经老爹对他们彻底失望了,把一颗心都放在了两个弟子身上……冯平和冯吉扪心自问,他们或许没本事赶得上叶华,甚至连李肆都远远不及,但他们不是废物!
爹爹,你瞧着吧!
儿子们会证明给你看的!
转眼之间,就到了县试的日子,这一天还黑咕隆咚,冯平和冯吉就提着灯笼,带着书箱,前去县衙排队,参加考试。
令两个人想不到的是参加考试的人数远远超出了估计。
街道两旁,出现了无数的火把灯笼。
或是贫,或是富,或是年轻,或是年长,全都出来了。冯平甚至看到,有白发苍苍的老者,也提着篮子,带着笔墨纸砚,和没成年的孙子一起去考试!
看起来什么都挡不住求官的热情啊!
冯平和冯吉突然觉得身上压力巨大,这要是考不出一个像样的成绩,简直没脸见人了!
“加油!”
两兄弟互相勉励,怀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志,走进了考场!
……
这俩兄弟不知道,他们出门的时候,冯道已经醒了。
老太师没有惊动任何人,他只是默默替两个儿子担心……当年他也是科举出来的,而且比这个县试来得严格多了。
可当时冯道根本没有在乎,稀里糊涂就过去了,一个小小的县试,算得了什么呢?考不过又能怎么样?不还是有机会吗?
冯道不断安慰自己,可越是安慰,就越是心慌,两个儿子的才学是不错,但是脑筋太死板,而且他们又顶着那么大的压力,万一失手了怎么办?万一有人下绊子怎么办?
可惜啊,老夫这些年,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他们会不会朝这俩小子下手?
其实以冯道的智商,绝对能看出,没人会在区区县试上动手脚……问题是关心则乱,冯道真恨不得去考场外面瞧瞧。
奈何他又老又病,就算去了,也看不见了!
冯道只剩下在卧榻上,辗转反侧,唉声叹气。
到了吃饭的时候,是冯姑娘给送过来的。
下人扶着老太师,靠着床边坐下,冯姑娘一口一口喂祖父,冯道好几次想开口,却欲言又止。
直到吃完了饭,冯道才咳嗽了两声。
“那个……你告诉下去,让人去找冠军侯……呃不,不要找叶华。去找李肆就行,关照他一声,你爹和二叔是县试,一定要过的……”
冯姑娘没有动,而是以询问的语气道:“祖父,真的要孙女去问吗?”
冯道又吸了口气,变得烦躁起来。
俩儿子是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