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屋外。
吴铭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立刻脱下没了半边领章、前襟沾满鼻涕眼泪的将军服,从衣橱里拿出套常服快速穿上,看到小丫鬟雨荷低着脑袋怯生生进来,只好咳嗽一声,从容问道:“你家小姐风风火火去哪儿了?”
“像是去了东苑……估计是找大奶奶说话去了。姑爷,油条和豆腐脑做好了,老爷叫你一起用早餐。”
小丫鬟说完,偷偷瞄了一眼威武帅气的吴铭,只觉得心儿狂跳脸儿发烫,趁吴铭没看过来连忙走到摇床边,小心看着沉睡中的小承嗣,直到吴铭的脚步声远去,才如释重负地呼出口长气,捧着发烫的俏脸独自发呆。
两个小时后,已转入新二师名下的钢壳巡逻快船,缓缓离开常山码头,灵巧地越过穿梭来往的木船,沿着青山碧水,平稳地向东行驶。
船舱里,身穿藏青色中山装、胸前别着个青天白日徽的方佑淳,把调皮捣蛋的儿子按在座位上,向正在窃窃私语的妻子和妹妹简单交代几句,便大步走向前甲板,来到伫立船头的吴铭身边,递给他一支烟,又用防风火机点上,看到吴铭脸上春风得意的笑容,禁不住摇了摇头:
“你这家伙真他娘的狡猾,轻轻松松就把老爷子和老娘哄得眉开眼笑,糊里糊涂接受了现实。”
吴铭神神秘秘地笑道:“其实小弟还要谢谢大哥你啊……要不是你帮忙,小弟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获得两老的原谅……”
“等等,你说我帮忙?我帮什么忙了?”方佑淳非常惊讶,想了想不得要领,连忙连声问道。
吴铭一脸坏笑地靠过去:“你真的帮了小弟大忙……你想想看啊,要是你和嫂子多生个儿子,严谨了一辈子的老爷子对我犯下的错误还会那么好说话吗?如今老方家多了个孙子,而不是外甥,两老怎么可能不喜出望外老怀大慰?你要是还说自己不明白,我立刻从这儿跳下去!嘿嘿!”
方佑淳下意识地扭头望了一眼船舱里的妻子和两个孩子,转向吴铭,沮丧地叹了口气:“嘛逼的,老子算是服你了!说来也怪,我和你嫂子也想再要个儿子的,可自从生下小囡囡之后,你嫂子那肚子就再也没了动静。”
“这事儿强求不得,慢慢来,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最关键,急不来的切顺其自然吧,只要有好的心情和好的身体,说不定哪天就突然怀上了呢。”吴铭低声安慰道。
“但愿如此。”
方佑淳忽然想起汪月涵的事:“汪家小姐可是有丈夫的,你总不能把人抢回来了,其他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吧?”
吴铭毫不脸红地说道:“陈仲康明明是民国后的新太监,算什么狗屁丈夫啊?徒有名分罢了,最多也就是曾经摆了个婚宴,请亲戚朋友聚一聚,连个结婚证都没办下来,算得上丈夫吗?”
“哼,回头我就让常山县长给我把结婚证办了,不就合理又合法了吗?何况月涵如今已经改名汪明荃,还成了我新编第二师的机要科副科长,谁敢来找我的麻烦?别说陈仲康不知道这回事,哪怕他知道了又能怎样?只要他敢过来闹事,老子就敢挖个坑活埋了他!”
方佑淳连连摇头,他知道吴铭不是开玩笑,陈仲康真要来闹事,以吴铭素来对敌人的狠辣来看,绝对会把陈仲康弄死。
想到这儿,方佑淳干脆不再纠缠此事,随口问起了毛良坞的事情:“明年底毛良坞的免税期就要到了,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吴铭笑着说:“怎么?你还想收税啊?”
“那当然了,行署财政局按最保守的数字估算,认为毛良坞一个镇的商税,能顶得上三个常山县的税赋总额,所以现在人人都紧盯着毛良坞,我也没办法啊。”方佑淳耐心解释道。
吴铭微微一笑:“行啊,小弟这次全力支持你的工作,回去之后你尽可对外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