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二虎情绪激动,你让他等会儿说,他非要抢着说。你说一句,他说三句,说着说着还破口大骂。
张贝贝从南方跑这儿来管江二虎收房租的事虽然蹊跷,但她终究是报警人,并且看上去精神不太像有问题,当然要先问她。
看热闹的村民和租住在村里的外来人员越来越多,这么下去可不行。
韩朝阳一把推开正指着张贝贝破口大骂的江二虎:“有完没完!大庭广众之下侮辱他人,还公然威胁,知道这是什么行为?本地人,本地人就高人一等,本地人就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
小警察火了,跟他一起来的老协警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急忙挤进来,拉着江二虎胳膊:“虎子,别骂了,有话好好说。”
“是啊,你这样算什么?”
相熟的村民七嘴八舌规劝,但立场和态度却一边倒地支持江二虎。
有这么多父老乡亲支持,江二虎不仅不收敛,嗓门反而更大了:“我就骂了,她活该!有人生没人教的臭-婊-子,想钱想疯了,要钱是吧,要钱去做小-姐去卖啊,裤子一脱,两腿一张就有钱。”
越说越难听,张贝贝气得泪水直流,围观的村民们却哄笑起来。
韩朝阳实在看不下去,立马抬起胳膊,指着他厉声道:“江二虎,你眼里有没有公安,当我面侮辱他人,再骂一句试试?”
江二虎愣住了,韩朝阳趁热打铁地警告道:“给我听清楚了,根据《治安处罚法》第四十二条规定,像你这样公然侮辱他人的,我们派出所有权处你5日以下拘留或者500元以下罚款。不听警告,当我面变本加厉侮辱他人,情节更严重!”
“警察同志,别生气,这事真不能怪二虎,他就这个臭脾气,他正在气头上,别跟他一般见识。”
“来,抽根烟。”
……
几个村民又帮着打起圆场,韩朝阳推开他们递上的烟,冷冷地说:“江二虎,在这儿既影响交通也影响你做生意,跟我走吧,去警务室。”
一帮村民看似打圆场,其实是在拉偏架,在这儿根本处理不了。
老徐反应过来,立马转过身:“张贝贝是吧,一起走,去警务室说,去警务室慢慢说。”
“去就去,谁怕谁!”
江二虎不认为小警察真敢拘他,跟店里的服务员和厨师交代了几句,拿上手机和香烟一边和村民们说话,一边跟推着电动车的韩朝阳大大咧咧往警务室方向走去。张贝贝擦干泪水,紧搂着小包,默默地跟在老徐身后。
走到社区服务站门口,老徐很默契地停住脚步,停好电动车,拦住一路跟过来的村民。
警务室地方小,两个人一起进去又会吵起来。
韩朝阳掏出钥匙打开后门,示意张贝贝先进去,又回头道:“江二虎,一个一个来,你先在院儿里等着。”
“韩警官,你不能光听她的一面之词。”
“急什么急,有你说话的机会。”
韩朝阳狠瞪了他一眼,跟进房间反锁上防盗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适,先打开电风扇,招呼报警人先坐下,掏出钥匙从里面打开警务室前门。
“好啦,说说怎么回事。”这连治安案件都算不上,显然是民事纠纷,韩朝阳不想让脾气暴躁的江二虎在后院等太久,坐到办公桌前直入正题。
“韩警官,那个店面真是我的。”
张贝贝深吸一口气,从包里取出一个塑料文件袋,拉开拉链,抽出一叠律师起草的遗嘱、加盖有公证处印戳的材料,以及身份证、户口簿等复印件,吟着泪哽咽地说:“我叫张贝贝,我妈叫余秀莲,我大舅叫余秀水,我大舅两个月前去世了,他没孩子,就把村里的房子和南街的店面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