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电一照,河边果然趴着一个人。
韩朝阳看看脚下,扶着一颗小树往前走了两步,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
尸臭!
绝对是尸臭!
去年阳观村发生命案,刑警大队押着嫌疑人去指认现场时韩朝阳维持过秩序,刑警们挖出来的尸体就是这个味道,韩朝阳印象很深刻,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立马捂着鼻子回头道:“铁军,王师傅,你们不要过来。”
左边是老化肥厂的厕所,梅铁军虽然闻到了臭味但没往尸臭上想,下意识问:“韩大,怎么了?”
“死了,尸体已经腐败了。”韩朝阳原路返回到能下脚的一片水泥地上,掏出手机直接拨通邢主任电话。
新局长刚上任,辖区就发现一具尸体,不知道是不是命案。
邢副主任大吃一惊,急忙道:“朝阳,保护好现场,赶紧联系花园街派出所,我这就向席大汇报,刑警、技术民警和法医很快就到。”
“是!”
……
接到韩朝阳电话,得知辖区发现一具尸体,鲍青山头大了,急切地说:“朝阳,别让报案人走,我马上就到。”
“罗师傅就在我身边,他不会走的。”
“好,等着。”
老罗也没想到趴在草丛的是一个死人,吓得魂不守舍,掏出支烟想点上,韩朝阳提醒道:“罗师傅,这里不能抽烟,你想抽去那边。”
“算了,不能抽就不抽。”
“铁军,这儿你别管了,去厂门口等鲍所,这里不好找也不好走,你出去等他们到给他们当向导。”
“是!”
……
新园街派出所离得最近,鲍青山带着新园街派出所的民警辅警来得最快,明明这里不太可能有外人来,附近也没居民区不太可能被群众围观,但一来还是忙不迭拉起警戒带。
他跟韩朝阳一样,走到小树边看了几眼,回到原来位置。
“鲍所,有没有看出什么?”
“麻烦大了。”鲍青山顾不上尸臭有多恶心,擦擦额头上惊出的虚汗,忧心忡忡地说:“是个男的,从衣服上看年龄应该不大,而且不太可能是流浪汉!”
如果衣衫褴褛,那很可能是流浪汉,流浪汉病死冻死甚至饿死在外面虽然不正常但也不少见。而死者看上去不像流浪汉,并且可能比较年轻,那说明什么问题?
韩朝阳反应过来,捂着鼻子道:“命案不可怕,可怕的是搞不清死者身份,如果尸体高度腐败,面目全非,身上又没能证明其身份的身份证、手机、银行卡等物品那就麻烦了。”
“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鲍青山拍拍大腿,随即转身道:“老徐,立即组织人员走访询问,搞清楚厂区里平时有哪些人,看看周围有没有监控。”
“是!”
他话音刚落,几辆警车闪烁着警灯驶了过来。
最前面的车刚停稳,席大就推开钻了出来,急切地问:“青山,朝阳,尸体在哪儿?”
“在前面,就在河边。”
席大跟着鲍青山和韩朝阳穿过草丛走到小树边,接过手电照着看了一会儿,突然回头道:“老李,组织同志们检验尸表,勘查现场!”
随着席大一声令下,技术民警和法医提着勘察箱掀起警戒带进入现场。
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别人插不上手,也不能随便插手。
韩朝阳和鲍青山就这么站在后面静静地陪席大等,等了大约十来分钟,法医老岳回头道:“席大,死者为男性,年龄在二十五岁至三十岁之间,尸体高度腐败,不过从尸表上看应该死于窒息,脖子里有一道明显的勒痕,死亡时间超过72小时。”
果然是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