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伏延马上要去龟疏做节度使。”
“安伏延把女儿过继给曹勿烂?”
“他在信里是这么说的,孩儿也觉得奇怪,不过他骗谁也不会骗孩儿。”
“看来安伏延是想让小疯子做叶勒王啊,小疯子有好事能想着你,这个朋友你没白交。”
“孩儿只是想找块水草茂盛的牧场,孩儿没想过背叛父汗。”
“真没想过?”
“没有。”
这个话题太危险,再聊下去会死人的。
苏达素石赶紧换了个话题,忐忑地说:“韩平安说贺礼用不着那么麻烦,只要送他点人就行。”
那个小疯子跟他老子一样疯,蛊惑本汗的儿子背叛不算,居然好意思跟本汗要人……
老苏达气不打一处来,冷笑着问:“他想要人?”
苏达素石急切地说:“父汗,他不是要武士,他要这些年虏过来的唐人奴隶。不管男女老幼,有多少要多少。
他说他们距吐蕃太近,离长安又太远。谁也指望不上,只能靠自个儿,所以手下不能没人。”
老苏达微微一怔,混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不动声色问:“父汗的女人他也想要?”
“父汗的女人他自然不敢要,但父汗不要的那些唐人女子他想要。”
“就这些?”
“他晓得咱们这边没多少,当年俘获的那些大多卖西边去了。他打算过些日子派商队去西边赎买,商队路过咱们这儿时想请父汗行个方便。”
“跟人家是买,跟父汗是白要,亏他好意思开口!”
“父汗,他把你当叔父。”
“还有什么,一次说完,别藏藏掖掖。”
“没了。”
在所有儿子中,眼前这个是最让人省心的。
之前让他带着他娘的族人去高寒贫瘠的葱岭,就是想他离大儿子、二儿子和三儿子远点,不想让他卷入将来的汗位之争,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要去小疯子那边。
老苏达意识到他完全可以招呼不打一声直接翻越葱岭,之所以来道别并非找死,而是帮那个小疯子传话。
安西距吐蕃太近,离长安太远。
那雪部又何尝不是距吐蕃太近,离巴格达太远。
明面上不能走太近,但私下里还是可以结盟的,老苏达权衡了一番,轻叹道:“雏鹰的翅膀硬了要飞,狼崽子长大了要离群,想去就去吧。父汗老了,想拦也拦不住。”
苏达素石终于松下口气,连忙道:“孩儿会常回来看父汗的。”
老苏达把他叫到身边,搂着他肩膀,喃喃地说:“去了就别再回来,等你走了,父汗会率兵追杀。”
一个小部落叛逃,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要是不表明个态度,万一被巴格达派来的那个远东总督知道会很麻烦。
苏达素石终于感受了之前从未有过的父爱,心头一酸,哽咽着说:“孩儿部落老幼太多,走不快,父汗能不能别追那么紧。”
“真是个傻孩子,父汗老了,勉强能爬上马背,但已经跑不快了。”
“那疯子要的贺礼呢。”
“父汗让人去办,谁让父汗是看着他长大的叔父呢。”
两头下注也不错,大食这边要是有变故,到时候还有条后路……
老苏达权衡了一番,接着道:“你手下才四百多口,武士更少,这么过去会被人家瞧不起的。父汗再给你点武士,等给小疯子的贺礼准备妥当,你一并带去。”
“谢父汗。”
“小疯子说父汗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你何尝不是韩士枚看着长大的晚辈。到了那边,拜韩士枚为义父,就说是父汗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