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攻荆南。
这种情况下宛城的关羽和徐庶需要面对的就只有曹军,而非孙曹合力。
而这样的战场下,曹军只要不能速胜,那么后面与十万哥定然互生嫌隙,后继无力。
这一番说辞让张飞放下了心,但放下碗起身欲走时便看到了军师的眼神,于是干脆问了出来。
庞统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道:
“我听闻……翼德差点将夏侯妙才打死?”
张飞说起来这个,满脸都是可惜:
“昨日时,那夏侯渊竟昏了头亲自率兵攻城。”
“俺看准时机,本来势在必得必能一矛戳死他的。”
“没想到亲卫悍不畏死,以身作盾,俺那一枪只是戳伤了夏侯渊腰腹,让其得以逃脱。”
“若是昨日夏侯渊身死,我等今日应当便已入关中了。”
看着张飞满脸都写着我很遗憾,庞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斟酌了一下道:
“这夏侯渊……无生擒之法?”
张飞飞快摇头,言简意赅:
“离的颇远,且那夏侯渊有数个亲卫死士,若是要生擒,死的可就是俺老张了。”
但张飞也不傻,看着庞统的神色便琢磨过来什么意思,于是旋即大笑道:
“庞军师是否以为,若是黄老将军亲斩夏侯渊,那俺便要和黄老将军生出仇怨?”
庞统摆摆手,只是低声道:
“某只是觉得……”
“无两全之法。”
张飞一边摇头道,一边将地上的几片甲叶重新往身上装,看样子旋即便要重新回去驻守矮城墙。
庞统将桌上的兜鍪捧起,递给了张飞。
张飞居然少见了叹了一口气,道:
“军师,战场上生死不过一瞬,并无时间求两全之法。”
“俺只知道,杀夏侯渊,便可破这路曹军。”
“想来对面的夏侯叔父,也欲杀张飞而破此城。”
说罢张飞便将兜鍪戴上,然后仰头将下面的带子系紧,声音也变得有些沉闷:
“夏侯渊身死,拙荆或许会哭上一哭。”
随即张飞想起来了在成都疏浚河道时,那些问自己儿子去向的百姓。
还有后世那以诙谐言语评价他的后辈,更还有那些对着那个丑雕像躬身的年轻人。
张飞的声音依然沉闷,但变得无比坚决:
“若是犹豫行事贻误战机,那便是成都的百户千户百姓,要一起哭了。”
张飞转身便走,庞统呆愣了一下叹了一口气。
本想劝说一二,结果没成想竟被翼德当了一次师傅。
此时庞统感觉到手上有些黏腻之感,低头便看到两只手掌上沾了一些血迹,想来应当是刚才手捧兜鍪时沾染上的。
缓缓将手上这些血迹擦掉,这个战场也在庞统的眼中多了一点真实感。
这些血迹,可能是曹兵的,也可能是己方的。
再普通的人,也有自己的叔父、妻子、母亲。
翼德说的倒是没错,若求民心,则不应自矜高贵于民。
两三人垂泪,何如十里孤坟?
临渭城的防守变得愈发焦灼,但张飞早就习惯了。
从夏侯渊围临渭开始,日复一日的攻城就没停过。
虽然辛苦,但想想樊城时徐军师都坚守下来了,那对他来说更不是问题!
而且曹军也十分配合,天亮攻城,日暮则止。
双方都有充足的休息时间。
张飞自己也能琢磨出来一些原因。
对曹军来说这一路本就是佯攻,因此必须声势浩大,将大批人马拖在此处。
急于求战,对夏侯渊来说反而不利。
若是胜了,万一刘备干脆直接缩回汉中,然后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