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脸上也终于有了笑容,大笑着问道:
“此精素效用如何?”
从头到尾都紧绷着脸的张仲景此刻脸上才绽出笑容,大声道:
“堪称神药也,不出今夜则可尽除疫弊,等明岁出长安,将士染湿热疫邪,当无忧也!”
孔明拱了拱大笑道:“亮,谨遵神医令!”
他也清楚,自己在此处并帮不上什么忙,当即便领着庞统往回赶,打算依张神医所交代的去做,而且顺便还能去与主公报喜呢。
孔明自己就会驾车,于是返程干脆与庞统一起坐在车辕上,让车夫留下帮助张神医,毕竟接下来要医千头猪可是个大活儿。
手握缰绳和细鞭,孔明一边赶车一边畅想:
“此物能成,则疫毒之邪的大部分病症,或可尽数而解。”
“绝疫病,断伤寒,张神医之志或真可成也!”
说着孔明便兴奋的絮叨叨与庞统说着自己的种种猜测。
比如那后世的“微观”与“微生物”之说,是不是肉眼不可视之大小亦有动物存在?
此物既然怕如大蒜素一类的抗生素,是不是这疫病皆是由此类肉眼不可视之禽兽所致?
兴致勃勃说了许久不见回应,孔明扭头便看到庞统神色有点闪烁,于是干脆问道:
“士元想到了什么?”
庞统踌躇了一下,最终还是摇摇头道
“刚才我在想,若有此物,当初周公瑾或便不会……”
孔明默然,虽志向不同,但英年早逝是殇他亦知晓,最终只能摇摇头道:
“古往今来因不可察之疾早亡者,周公瑾非第一个,也绝非最后一人。”
这话顿时让庞统想起来了自己的死法,于是摇摇头驱散了那个身影低声道:
“至少如今玄德公有此物之佑,甚幸也。”
孔明点头赞同。
两人驾车进城后,经过一个路口时还见到那张郃在与卫兵神色激动的争论,于是干脆便靠近打算看看是怎么回事。
人未至,那边声音便已传了过来:
“…某都说了,此灯真乃从天际坠落,必乃天庭之灯也!如何不值报与左将军?”
“张将军,此事已记下。”
“此乃祥瑞汝懂乎?!若稍后再有天灯,左将军怪罪谁能担责?”
“张将军勿忧,此事已细细记下。”
……
孔明神色不变,麻利的一抖缰绳,驽马顺着指引的方向转了个弯重新靠回正路。
庞统打了个哈哈:
“这雪怎么愈加大了。”
孔明微微颔首赞同,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接着此前的猜想继续道:
“既有微观一说,便让我想到了那能将数里之外景色呈于眼前的望远镜。”
庞统点点头道:
“那望远镜的确神奇,若能明其理,循迹而推演,将来或能以此目视百里外之物窥天宇星辰。”
今年在长安能令庞统记忆深刻之事有很多,比如关中之胜,比如夏侯渊之擒,比如那后世景,比如那制时易成后硬的水泥。
但要数其最当属见到鲁子敬,其次便是把玩那从成都送来的望远镜时。
一个简简单单丝毫不起眼的镜筒,便能将千步外的模糊之景皆尽呈于眼前细致入微,此物真是将“君子善假于物”这句话诠释的明明白白。
孔明点点头认可,随后道:
“如今见张神医以抗生素灭疫,让我又想起来这微观一说,不知若反这望远镜之道,能否制出察微之镜?”
庞统顺着孔明的描述,顿时有些神往,最终道:
“反其道未必能成,然后世必有察微显物之镜!”
“且等镜坊迁至长安后,定然要一试!”